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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王羲之与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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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内甚至国内的很多书法家都来了。这些书法家与本地懂书法的那些人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些书法家首先是确定这两个字确实与王羲之、陶渊明的字非常像,但又不敢肯定就是他俩的字。

    于是争论就起来了。麒林当地人一致认为,这就是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而外地人包括书法家却分成两派,一派说是一派说不是。

    说是派振振有词。王羲之既然能写“鹅”,那为什么就不能写“鸭”?不是派反驳,山脚有小河这个不错,可小河里没鸭哇,王羲之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起要写鸭了呢?

    说是派更加起劲地反驳,你这个白痴,王羲之是在村子里写字的好吧,然后再由石匠去山崖上刻字。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出来丢人,你老爸也不管管?村子里有水塘,水塘里有鸭,于是就激发了王羲之的灵感。

    不是派再次质疑,王羲之那样的大书法家,他的字怎么可能没落款?我们认为极有可能是别人仿冒。

    书法家的字落不落款得看什么情况。说是派反驳,如果是要卖钱或者送人,那当然要落款。自己写了玩,一般就不落款了。你在家练字,每张字都落款?神经病还差不多。王羲之看着池塘里的鸭,一时兴起就写了个字,然后扔一边就走了。村里人-↓,当然知道王羲之的厉害,赶紧叫石匠刻到山崖上去,这样不行吗?

    别说什么仿冒,再说我跟你急。我靠,仿冒,你仿一个冒给我看看,我出高价。再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不是派的人反驳:“王羲之有《野鸭帖》,里面的鸭字不是这样写法。”

    说你白痴还不服,说是派鄙视地骂:“《野鸭帖》是草书,这个是行书知不知道?《兰亭序帖》看没看过?行书与草书的写法能一样吗?”

    枫树洼那边也在争论,也分“说是”与“不是”两派。陶渊明不是以书法而著名,他的字人们见得不多。但这个“归”字却很多人熟悉,因为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中的第一个字就是“归”。

    不是派的人就说了,这个归字与《归去来兮辞》中的归字不一样啊。说是派立马就说,你懂不懂书法?书法书法,讲究的是法,而不是简单的笔划。你说,从这个字的笔势、精髓,哪一处不像陶渊明的字?

    不是派的人也说不出个道理。于是就说,陶渊明原本是彭-泽-县令,后来懒得当这个官,辞职回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他怎么好好的跑这儿写这么个“归”字?扯不上嘛,这儿离彭-泽很远的,古时交通又不发达,他累不累啊?

    说是派这回没鄙视,他们讲道理摆事实,与不是派分析当时情形:“陶渊明也不是懒得做官。他是不愿意见着上级就弯腰磕头。问题是,磕头的不是他一人,所有当官的见到上级都磕头。

    你们别说古代。就是现在二十世纪末,马上就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法制社会人人平等,当官的见到领导也是点头哈腰,是不是?你要是时不时的昂着头挺着胸,见到领导鸟都不鸟,我佩服你是大将军。

    所以陶渊明决定辞职是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的。他自己嘴里说小小的彭-泽-县令,其实,那是非常了不得的官啊。好歹是正县级,还是实缺,搁到现在也非常了不起。你们去打听打听,有哪个正县级干部因为懒得与领导点头哈腰而辞职不干的?

    所以对于陶渊明来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于是就四处散心。别说彭-泽离这儿远,其实一点都不远,都在大河边,乘船是很舒服的。陶渊明来到这儿,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在这儿写了个‘归’!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留下千古佳话。这儿就是他下决心的地方,所以非常值得纪念!”

    一大帮老外听说上面的字是古迹,将近两千年前的中国两个非常有名的人留下的古迹,立即就肃然起敬。他们国家虽然没有什么书法,但毫无疑问这是艺术,赶紧拿出照相机拍照。

    谷家村是谷雨龙的老家,枫树洼是虎子的老家。他俩不管书法家们怎样争论,立即掏钱分别将这两处地方用铁栏围起来。晋朝的,比唐朝还早,这还了得?这可是我们老家的光荣,必须认真保护好。

    有人想将这两个字拓下来。不行,弄坏了怎么办?再说了,不是有人不承认是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吗?那你们拓什么拓?要拓也行,叫那些放屁的将嘴闭上,并且要市书画院开证明。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三个女生躲在一旁都笑弯了腰。她们知道是张秋生搞的鬼。这个祸害无药可治,好好的挑动人家来吵架。

    李秀英笑出了眼泪,擦擦眼睛说:“你们还真别说,张秋生那家伙祸害是祸害,但他的祸害高端上档次。不像李满屯与孙不武那些人,全都是些小儿科。”

    吴烟与孙妙因都承认,张秋生的祸害确实有档次。不过孙妙因问道:“他为什么不落上款呢?落上款不就更像了么?”

    吴烟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是第一大祸害的高级与上档次的地方。落他自己的款,谁知道张秋生是老几啊!这字就一钱不值。落王羲之与陶渊明的款呢,那就是造假。高端祸害是不造假的。这样多好?让人们自己说,与他不相干。”

    旁边又有人在争论。一个人若有所思地说:“没听说王羲之与陶渊明到麒林来过啊。他俩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来过麒林,怎么会在这儿留字呢?”很显然,这人属不是派。

    这种说法立即遭人反驳:“你是谁啊?我看你也就比机巴多两个耳朵。王羲之与陶渊明去哪儿要向你报告?”

    这个不是派很执着,被人骂了不思悔改,扶了扶眼镜说:“我查遍了典籍也没找到他两人来过麒林的记载。这两个字恐怕是后人仿冒的。”

    旁边几个游客同时对这人的话嗤之以鼻。查遍典籍?你识得几个字啊,就查遍典籍了?恐怕扁担长的一字你也认不识几箩筐吧?就夸这样的海口?天下有几个人敢说他看遍了所有典籍?再说了,王羲之与陶渊明两人也不是干任何事都有记录吧?

    吴烟等人在旁边笑岔了气。赶紧地领着老外离开,在西山到处转悠,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才回市区。而麒林的两支股票今天还是以涨停价收盘。炒作这两支股票的临时机构眼睁睁地看着拿不定主意是抛还是吸。他们只剩八千万资金了,进货他们就没了资金玩。抛呢?万一要涨,可就踏空了。一旦踏空,那收购计划就要泡汤。身为大庄家控制不了盘面,这是个大悲哀。

    这个悲哀是由两个方面造成,一是资金不足,二是没按原计划执行。原计划是只炒作一支股票,这样资金就足足有余。结果却是两支股票都炒了,造成现在的资金不足。

    现在后悔已是无用。召集人省石油公司经理发布命令:一调查麒林证券分公司,看看有多少资金在炒他们本市的这两支股票;二除继续盯着好年华董事局的一班人外,盯紧张秋生。我就不相信这小子不趁这个机会捞油水;三派人去梁临,张秋生现在实际上是梁临人,另外还有两个大股东在那儿。梁临恐怕才是他们的主要炒股场所;四派人去申洋,张秋生姐姐在那儿,还有吴烟哥哥也在那儿,一定要盯住这两人;五调查其他小庄今天的操作情况。

    张秋生还是坐在仁和茶楼门前看街。凭他的修为当然知道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两人甚至不怎么掩饰,相当于半公开地盯着张秋生。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姓岳的副省长那帮人都肆无忌惮短兵相接了。

    别说只有两个人,即使派两个连的人来也别想盯住张秋生。不过,话又说回来,被人盯着的感觉太不舒服。

    吴烟等几个女生今天陪老外去西山,换了闻胜杰在好年华大厦里。闻胜杰在麒林师大计算机专业,现在兼职做好年华网站的技术总监。

    张秋生坐在仁和茶楼门口发呆,闻胜杰却接到命令:“叫邝遇春接你的班。你今晚就赶到梁临。叫童无茶去京城。从现在起由李小曼指挥,童无茶协助。”

    张秋生起身,两手插裤兜里慢慢走慢慢逛,带着两个盯梢满城转悠,他要将这两人累死。看似漫不经心地瞎逛,命令却一条条地发出去,全城到处都有麒林分队或二十一中的小妖孽。

    从下午四点到六点两个多小时,张秋生就这样不停地逛着。这样逛最是累人,比迈开大步甩着膀子走要累人得多。张秋生看看那两个盯梢之人,还能坚持的样子,于是又慢慢向城外走。

    张秋生肯定是发现我们了。两个盯梢轻声嘀咕,看这样子他要甩开我们。甩开我们要干什么呢?当然是有非常秘密的事了!得紧紧地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