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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你家住南天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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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女生笑了一会,张秋然说:“你们看,男生们做这事大家都觉得好笑。一中男生肯定不服,他们肯定要报仇。但即使报仇,也大不了找我们打一架。

    可是你们想想,如果女排赛时,吴烟你同样也这么祸害那个孙妙因,情况会怎样?恐怕就不是打架能解决了吧?你们家大人可能要去孙妙因家赔礼道歉。然后呢,不用孙妙因家来报仇,你们两个要不被家里抓回去闭关才怪!”

    吴烟与李秀英不吱声了,她们知道这是实情。仅仅闭关了事那还是轻的,肯定还要罚跪、背祖训,最后才是闭关。吴烟不服气地踢了墙壁一脚,说:“这社会真不公平!”

    张秋然叹了口气,说:“其实吧,社会还是很公平的。现在是和平时代,不太容易看出来。要是战争爆发,参军上前线的绝大多数可都是男人。

    什么国家、民族,什么领土、主权等等对于很多男人来说都太大太空洞。很多男人可都是实实在在地为了女人与孩子而拿起枪去抛头颅洒= 热血。

    即使是和平时期,社会对男人的要求也比对女人要严格。你们可以去那些停产倒闭的工厂去调查了解一下。一个家庭如果女人下岗而男人没下岗,这个女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家里。

    这个女人是个好女人的话,在家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如果是个懒女人,她不做家务专门打麻将,人们也不会说她什么,大不了有点轻微的鄙视。

    如果一个家庭男人下岗女人没下岗,这个男人在家头都抬不起来。他自己就会感到自卑,他要是不积极去找工作人们就会说他是吃软饭的,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当然我对这个社会了解也不深刻。但是在我家,爷爷nǎinǎi对张秋生的要求就比对我要严格的多。我在家只是做饭洗衣就行了。而张秋生才多大?和你们同年吧?我家所有对外的事都是他出头。

    即使是摆烧烤摊时,我也仅仅是帮他一下忙。大热天,他蹬三轮我坐上面。他负责找摊位、采买、制作工具、具体烧烤全是他一人。反正我也不太懂。我就是觉得社会对男女有不同的要求,所以不能简单地说公平不公平。”

    张秋然这段话说得比较长,这不符合她一向的习惯。说完手一晃,手心里出现一个红皮萝卜。递给吴烟后又一晃,又是一个红皮萝卜。递给李秀英后又一晃,这个萝卜是她自己的了。自从吴痕炼出储物戒指,张秋然姐弟都可以公开使用手套了。

    吴烟也是手心平白多出一把小刀,刚要削皮时,张秋然说:“这个萝卜的皮不要那么削,只要在顶部割一小口就可以剥下来。”说着取过吴烟的小刀,教她俩怎样剥萝卜皮。

    吴烟与李秀英啃了一口萝卜,异口同声地说:“然然姐,你这萝卜是从哪儿买的?”这萝卜是在方寸小筑里种的。

    开始是梁司琪看书备课累了,种点菜当做锻炼身体。后来发觉方寸小筑里种的菜特别好吃,于是张秋然就与妈妈一起种了。现在他们家几乎不在外面买菜。

    张秋然可不能说方寸小筑的事,可她又不会撒谎,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谁知道啊,是安然公司的一个客户从南方带来的。我觉得好吃就收起来当水果了。”

    就这么一句假话张秋然还是跟弟弟学的。有个星期天,舅妈带秋安来吃饭,就觉得大姑家的菜特别好吃,问这菜是哪儿买的。张秋生随口瞎说是安然公司的客户从南方带来的。

    舅妈说,以后这个客户再带菜来一定要分点给她。张秋然就定期给舅妈送一批菜,跑路的事当然是弟弟了。

    舅妈又异想天开地说:“这么好的菜,能不能批一车来卖?”张秋生随口瞎话又来:“哪那成,这个客户的老爸是农业科研所的。这些菜都是科研所小面积试种,只在单位内部分,对外不卖。”

    这些话都让张秋然学到了,用来糊弄吃了菜还追根求源的人。不过航婳却大大地赞赏张秋然母女俩聪明。这个方寸小筑跟了她几百年,她却从来没想到在里面种菜。

    由种菜让爷爷nǎinǎi们想到还可以种果树,种茶树。大过年的,几个爷爷nǎinǎi开车到西山,买了许多梨、苹果、杏、桃、茶等等各种果树。都是整棵大树挖起来,搬到没人的地方收进方寸小筑。反正这些爷爷nǎinǎi闲得无聊,再加上有的是钱。

    这种萝卜脆、甜、汁水多。吴烟与李秀英一边吃一边夸,吃完了还要。张秋然又一人给了两个。两个女生收进戒指留着以后慢慢吃。

    吴烟收好萝卜又问张秋然:“那前面的两个泼妇怎么办?”吴烟指的是胡斌姑姑与他妈。

    昨天王绍洋一伙被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五人收拾后,那种痛苦与煎熬就不用多说了。胡斌与何强实在受不了,不管王绍洋的反对坚持跑回家。

    胡斌妈最是惯儿子,见胡斌又是拉稀又是全身痒痒,登时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即命令老胡开车将儿子送到医院。胡斌大叫去医院没用,他妈说:“去医院没用?有病就得去医院,没用也得去。”

    医院的大夫们就奇怪了。各种化验各种检查都做过了,硬是没发现这个病人身上有什么毛病。大便化验了,未发现任何致病细菌或病毒超标。

    血也化验过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可这个病人就是拉稀,吃什么拉什么;这个病人就是全身痒痒,大剂量抗过敏药用了也无效。

    儿子这是得绝症了!胡斌妈想到此不由悲从心来,瘫坐在候诊椅上呜呜地哭。旁边一老太太捅了捅胡斌妈的腰,悄声说:“你儿子恐怕是撞邪了。”胡斌妈一惊,忙问:“咋叫撞邪了?”

    老太太像地下党接头,四下伸头探脑地观察一番,才神神叨叨地说:“咋叫撞邪了?大凡明明有毛病,大夫们却查不出来,这个八成就是撞邪了。”

    胡斌妈觉得此话有理。明摆着儿子拉稀比人家放自来水还勤,大夫硬是说他肚子里没细菌也没病毒。明摆着儿子全身哪儿都痒,痒得钻心的难受,大夫非说他血液里皮肤上一点毛病没有,可吃药打针根本不管用。这可不就是撞邪了?

    胡斌妈还有一事不解,虚心求教道:“我儿子好好的咋就撞了邪呢?他是下午四点多钟跑回家的。难道青天白rì,邪祟也出来作怪?”

    老太太极不负责,又极莫测高深地说:“要不咋叫邪呢?讲道理的还叫邪吗?”胡斌妈还是觉得此话有理。从没听说这世上还有依法办事的邪祟。

    胡斌妈又擤鼻涕又抺泪,大马脸老胡听两个老娘们瞎说八道,心里是老大的不耐烦。可是基于怕老婆的优良传统他不敢插话,唯有站在一旁不断递纸巾。

    应当说胡斌妈遇到个善良好心的老太太。老太太还是四下睃视一番,然后凑到胡斌妈耳朵边悄悄说:“按说你儿子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请个大神来驱驱邪就行了。”

    老太太坐直身子,嘴唇也离开胡斌妈的耳朵,无限惋惜般地说:“可是真神难请啊!”这话胡斌妈同意,现在真货都难买更别说真神了。

    老太太掏出一条皱不拉干的手帕,擦擦眼屎再擦擦鼻子再擦擦嘴,然后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以前啊,我们村有个大神。那才叫真神!人家请他办事,他都是三大碗酒喝光,将酒碗一摔。然后就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嘴中大喊,乌那妖孽!快快拿命来——!”

    大马脸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腻歪。实在忍不住,插嘴问道:“你家住南天门隔壁?”

    老太太话头被打断,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大马脸看了看老婆,才笑嘻嘻地说:“我怎么觉着哪吒跑你们村去了?”老太太生气了,这个大马脸竟然怀疑她说话的真实xìng!

    老太太傲然愤然地说:“那大神正是哪吒三太子转世!算了,不说了!跟你们这些凡人也说不明白。”

    爱说不说,老胡无所谓。cāo!我是凡人,那你是仙人?仙人来医院干嘛?难道仙人也生病?咦——,不对!这老太婆恐怕是巫婆神汉请的托,到医院抢买卖来了!

    老胡正在瞎猜老太太的身份,他老婆却张嘴就骂开了。你这个杀千刀的,挨枪炮子儿的!人家婆婆好心好意地给咱们指点迷津,你发哪门子疯!儿子是我一人的,是我偷人生的,你巴不得我们娘儿俩都死了才好,是吧!

    胡斌妈骂起老公来比嗑瓜子还便捷还顺口,向来是只要开骂就滔滔不绝,没一小时之上绝不住口。表面上老胡是蔫头耷脑地听骂,其实肚子里是老婆骂一句他必定要回一句,真正叫做一句不让寸土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