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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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正殿里花枝招展妃嫔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就算一人说一句话，也足够热闹了。
不过，这样热闹里，分明又涌动着一丝诡异气氛。就连顾皇后，也有些漫不经心，时不时看门口方向一眼。似乎等待着什么。
好大家没有等太久，正主很就登场了。
第一个来，正是曹婕妤。这位出身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美人，心胸却实有些狭窄。笑着给顾皇后请了安之后，便似笑非笑看了叶清兰一眼。当着众人面，自然不便说什么，可神色间不屑却表露无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
叶清兰也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看了回去。眼神空中相触，僵持了片刻才各自移开了。
顾皇后看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淡然张口道：“曹婕妤，前两日御花园里，本宫侄媳叶氏言语冲撞了你，连皇上都惊动了，本宫这里代她陪个不是。”说是赔礼，可话语中讥讽之意却清晰可见。
正殿里陡然没了声响，几乎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曹婕妤。
谁也没想到，顾皇后竟然率先出招了。曹婕妤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品级低妃嫔，如何能当得起皇后赔礼？
曹婕妤脸色果然变了，也不敢再坐着了，忙站起身来。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清兰竟也随着起身了，一脸歉然说道：“叶氏年少识浅，一时说话不慎，惹娘娘不。若是娘娘还没消气，管责骂，叶氏绝无怨言。”然后又转向顾皇后：“侄媳一时鲁莽，连累姑母也没了颜面。心里实忐忑难安。只是姑母身子还没康复，万万不能因为侄媳动了心火。”
顾皇后瞄了战战兢兢曹婕妤一眼，故意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姑母没用，竟连自己侄媳也护不住。”
叶清兰立刻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姑母这么说，侄媳真是羞愧无颜见人了。是侄媳不好。让姑母为难了……”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挤兑曹婕妤面如土色，也没了刚才趾高气昂了，一味低头赔礼：“都是臣妾错，求皇后娘娘恕罪……”
“恕罪？”顾皇后似笑非笑看了过去：“曹婕妤受了委屈。向皇上哭诉也是难免。何罪之有？”依旧是漫不经心淡然语气，却句句都刺人。
曹婕妤脸都涨红了，脸上火辣辣。
一旁看热闹妃嫔里。自然也有顾皇后这一派系人，立刻就有人张口附和了：“皇后娘娘说是，曹婕妤如今正受宠，皇上偏疼些也是难免。”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身为宫妃，本该贤良大度。就算偶尔有些口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到皇上面前哭诉。皇上忙于朝务日理万机，还得为后宫这点琐事烦心，说起来都让我们这些同为宫妃人脸红。”
曹婕妤近来风头太盛。又不知收敛，早已成了众人眼中钉。眼见着有这么好机会冷嘲热讽几句，众人当然不肯放过。
曹婕妤眼里已经泛出了水光。若不是当场掉泪太过丢人现眼，只怕早就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叶清兰之前掉那两滴眼泪纯粹是装模作样，早就用帕子擦干干净净。一旁闲闲看热闹了。
后宫里女人果然没一个是善茬，一个比一个笑妩媚动人，可说出口话却是一个塞一个尖酸刻薄。这个曹婕妤虽然生貌美，口舌却不甚厉害，被众人围攻几乎都哭出声来了。
就此刻，郑贵妃也姗姗来了。紧紧跟她身边是黄美人。这位黄美人倒是比曹婕妤要聪明多了，明知道今日到凤仪殿来请安必有一场口舌之争，自己虽然受宠位分却低，真正较起劲来根本不是众人对手。所以牢牢抱紧了郑贵妃这棵大树。
郑贵妃一走进殿里，气氛陡然又有了变化。
被奚落连头都抬不起来曹婕妤，见了郑贵妃就像见了亲人似，就差没扑过来眼泪汪汪告状诉苦了。
郑贵妃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笑吟吟上前给顾皇后行礼问安：“听闻皇后娘娘病情好转，臣妾心中甚是欢喜，今日这一瞧，果然是要大好了。面色可比我们这些个身体康健人还要好看些。”
顾皇后笑着让人看座，又亲切说道：“本宫偷闲了这么久，天天凤仪殿里好吃好喝好睡养着，自然面色红润。倒是郑贵妃，日日操劳宫务，看着倒是比以前瘦了些。”
郑贵妃忙笑道：“皇后娘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妾了。能为娘娘分忧，本就是臣妾份内事情。如今娘娘身子好了，臣妾总算能松口气了。巴不得立刻就将这一摊子琐事都丢开手，落个清闲。”
顾皇后和颜悦色笑道：“本宫还得静养些日子才能康复，少不得还要有劳你再费心几天。等此事过了，本宫第一个就要为你皇上面前请功论赏呢！”
……
两人俱是面带笑容，说话是软绵绵轻飘飘一团和气，这画面看着别提多和谐了。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察觉到其中暗藏刀光剑影。
两**ss一交锋，其他闲杂人等自然没了插嘴机会，全部沦为背景。
闲话片刻，郑贵妃才提起了前两天御花园里发生事情：“……说起来也没什么，都是一时口，说着说着倒是生了些不。曹婕妤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些许小事哪里值得去打扰皇上。还请皇后娘娘看曹婕妤年少不懂事份上，饶过了她这一遭。”
……这皇宫里，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是圣心所向。皇上昨天到凤仪殿来反应，足以代表了一切。所以，就连郑贵妃也得拐弯抹角为曹婕妤开脱求情。
顾皇后眸光一闪，似笑非笑扯起了唇角：“此事倒也不能全怪曹婕妤。也是本宫侄媳叶氏心直口，说话失了分寸。别说是曹婕妤，就是我听了也有些不高兴。连妻妾争斗家宅不宁这样话居然也说出口了。”有意无意将妻妾争斗家宅不宁几个字咬重重。
饶是郑贵妃城府颇深，也微微变了脸色。
顾皇后欣赏着郑贵妃面色，心情说不出愉，故意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微微笑着。
郑贵妃将心头翻涌不息怒火压了下去，硬是挤出了笑容：“叶氏也不是有意，皇后娘娘切勿放心上。”
顾皇后欣然笑道：“郑贵妃果然胸襟宽广，不和小辈斤斤计较，着实令人钦佩。”又冲叶清兰使了个眼色。叶清兰立刻心领神会，恭敬起身赔礼：“多谢贵妃娘娘宽宏大量。”
郑贵妃恨恨将这口闷气咽了下去，扬起了笑脸：“好了，这件事就此过去了，以后谁都别提了。”
这一场交锋，以顾皇后这一方大获全胜作为收场。
待一众嫔妃都走了之后，顾皇后才容许自己开怀笑了起来。郁结了许久心情彻底总算彻底晴朗了。再看叶清兰，那真是左看右看都觉得顺眼。也只有这么聪慧又伶俐女子，才堪为顾熙年良配啊！
“清兰，这次可都是多亏了你，我才狠狠出了心头这口恶气。”顾皇后笑亲切极了。
叶清兰依旧不肯居功，笑着应道：“是姑母言辞犀利才对，清兰不过是跟着摇旗呐喊罢了。”
她越是表现谦逊，顾皇后心里越是舒坦，想了想说道：“郑贵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天被我话一时挤兑住了，估计短期内不好对你发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今后还是多凤仪殿里待着，别轻易出去了。”凤仪殿是顾皇后地盘，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任谁也别想里面捣鬼，不过，出了凤仪殿就不敢说了。
叶清兰也知道此中厉害，含笑应了。
顾皇后凝视着叶清兰，忽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实心实意好孩子，往日倒是我小看你了。”语气中，竟难得有一丝歉然。
叶清兰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看来，她和顾熙年闹别扭事，根本就没能瞒得过这位精明顾皇后。只是还有用得着自己地方，所以才装傻充愣留下了她。也是直到这一刻，顾皇后才真正开始正视起她这个侄媳吧！
其实，她这么做，有一半是出自一个心理医生责任感，不愿将治了一半病人抛下。另一半是为了顾熙年为了郑夫人为了定国公府。真正要论起对顾皇后感情，还真是没多少。
不过，既然顾皇后已经误会了。不妨就让这个美妙误会继续下去好了。目前看来，拉拢顾皇后总归是好处大于坏处。
叶清兰挤出一个略带黯然笑容，故作轻松说道：“姑母放心，等你病彻底好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正说着话，宫女来禀报：“太子妃领着林侧妃沈侧妃来了。”
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正殿里花枝招展妃嫔没有二十也有十几个，就算一人说一句话，也足够热闹了。
不过，这样热闹里，分明又涌动着一丝诡异气氛。就连顾皇后，也有些漫不经心，时不时看门口方向一眼。似乎等待着什么。
好大家没有等太久，正主很就登场了。
第一个来，正是曹婕妤。这位出身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美人，心胸却实有些狭窄。笑着给顾皇后请了安之后，便似笑非笑看了叶清兰一眼。当着众人面，自然不便说什么，可神色间不屑却表露无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
叶清兰也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看了回去。眼神空中相触，僵持了片刻才各自移开了。
顾皇后看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淡然张口道：“曹婕妤，前两日御花园里，本宫侄媳叶氏言语冲撞了你，连皇上都惊动了，本宫这里代她陪个不是。”说是赔礼，可话语中讥讽之意却清晰可见。
正殿里陡然没了声响，几乎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曹婕妤。
谁也没想到，顾皇后竟然率先出招了。曹婕妤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品级低妃嫔，如何能当得起皇后赔礼？
曹婕妤脸色果然变了，也不敢再坐着了，忙站起身来。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清兰竟也随着起身了，一脸歉然说道：“叶氏年少识浅，一时说话不慎，惹娘娘不。若是娘娘还没消气，管责骂，叶氏绝无怨言。”然后又转向顾皇后：“侄媳一时鲁莽，连累姑母也没了颜面。心里实忐忑难安。只是姑母身子还没康复，万万不能因为侄媳动了心火。”
顾皇后瞄了战战兢兢曹婕妤一眼，故意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姑母没用，竟连自己侄媳也护不住。”
叶清兰立刻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姑母这么说，侄媳真是羞愧无颜见人了。是侄媳不好。让姑母为难了……”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挤兑曹婕妤面如土色，也没了刚才趾高气昂了，一味低头赔礼：“都是臣妾错，求皇后娘娘恕罪……”
“恕罪？”顾皇后似笑非笑看了过去：“曹婕妤受了委屈。向皇上哭诉也是难免。何罪之有？”依旧是漫不经心淡然语气，却句句都刺人。
曹婕妤脸都涨红了，脸上火辣辣。
一旁看热闹妃嫔里。自然也有顾皇后这一派系人，立刻就有人张口附和了：“皇后娘娘说是，曹婕妤如今正受宠，皇上偏疼些也是难免。”
“话也不是这么说。”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身为宫妃，本该贤良大度。就算偶尔有些口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到皇上面前哭诉。皇上忙于朝务日理万机，还得为后宫这点琐事烦心，说起来都让我们这些同为宫妃人脸红。”
曹婕妤近来风头太盛。又不知收敛，早已成了众人眼中钉。眼见着有这么好机会冷嘲热讽几句，众人当然不肯放过。
曹婕妤眼里已经泛出了水光。若不是当场掉泪太过丢人现眼，只怕早就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叶清兰之前掉那两滴眼泪纯粹是装模作样，早就用帕子擦干干净净。一旁闲闲看热闹了。
后宫里女人果然没一个是善茬，一个比一个笑妩媚动人，可说出口话却是一个塞一个尖酸刻薄。这个曹婕妤虽然生貌美，口舌却不甚厉害，被众人围攻几乎都哭出声来了。
就此刻，郑贵妃也姗姗来了。紧紧跟她身边是黄美人。这位黄美人倒是比曹婕妤要聪明多了，明知道今日到凤仪殿来请安必有一场口舌之争，自己虽然受宠位分却低，真正较起劲来根本不是众人对手。所以牢牢抱紧了郑贵妃这棵大树。
郑贵妃一走进殿里，气氛陡然又有了变化。
被奚落连头都抬不起来曹婕妤，见了郑贵妃就像见了亲人似，就差没扑过来眼泪汪汪告状诉苦了。
郑贵妃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笑吟吟上前给顾皇后行礼问安：“听闻皇后娘娘病情好转，臣妾心中甚是欢喜，今日这一瞧，果然是要大好了。面色可比我们这些个身体康健人还要好看些。”
顾皇后笑着让人看座，又亲切说道：“本宫偷闲了这么久，天天凤仪殿里好吃好喝好睡养着，自然面色红润。倒是郑贵妃，日日操劳宫务，看着倒是比以前瘦了些。”
郑贵妃忙笑道：“皇后娘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妾了。能为娘娘分忧，本就是臣妾份内事情。如今娘娘身子好了，臣妾总算能松口气了。巴不得立刻就将这一摊子琐事都丢开手，落个清闲。”
顾皇后和颜悦色笑道：“本宫还得静养些日子才能康复，少不得还要有劳你再费心几天。等此事过了，本宫第一个就要为你皇上面前请功论赏呢！”
……
两人俱是面带笑容，说话是软绵绵轻飘飘一团和气，这画面看着别提多和谐了。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察觉到其中暗藏刀光剑影。
两**ss一交锋，其他闲杂人等自然没了插嘴机会，全部沦为背景。
闲话片刻，郑贵妃才提起了前两天御花园里发生事情：“……说起来也没什么，都是一时口，说着说着倒是生了些不。曹婕妤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些许小事哪里值得去打扰皇上。还请皇后娘娘看曹婕妤年少不懂事份上，饶过了她这一遭。”
……这皇宫里，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是圣心所向。皇上昨天到凤仪殿来反应，足以代表了一切。所以，就连郑贵妃也得拐弯抹角为曹婕妤开脱求情。
顾皇后眸光一闪，似笑非笑扯起了唇角：“此事倒也不能全怪曹婕妤。也是本宫侄媳叶氏心直口，说话失了分寸。别说是曹婕妤，就是我听了也有些不高兴。连妻妾争斗家宅不宁这样话居然也说出口了。”有意无意将妻妾争斗家宅不宁几个字咬重重。
饶是郑贵妃城府颇深，也微微变了脸色。
顾皇后欣赏着郑贵妃面色，心情说不出愉，故意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微微笑着。
郑贵妃将心头翻涌不息怒火压了下去，硬是挤出了笑容：“叶氏也不是有意，皇后娘娘切勿放心上。”
顾皇后欣然笑道：“郑贵妃果然胸襟宽广，不和小辈斤斤计较，着实令人钦佩。”又冲叶清兰使了个眼色。叶清兰立刻心领神会，恭敬起身赔礼：“多谢贵妃娘娘宽宏大量。”
郑贵妃恨恨将这口闷气咽了下去，扬起了笑脸：“好了，这件事就此过去了，以后谁都别提了。”
这一场交锋，以顾皇后这一方大获全胜作为收场。
待一众嫔妃都走了之后，顾皇后才容许自己开怀笑了起来。郁结了许久心情彻底总算彻底晴朗了。再看叶清兰，那真是左看右看都觉得顺眼。也只有这么聪慧又伶俐女子，才堪为顾熙年良配啊！
“清兰，这次可都是多亏了你，我才狠狠出了心头这口恶气。”顾皇后笑亲切极了。
叶清兰依旧不肯居功，笑着应道：“是姑母言辞犀利才对，清兰不过是跟着摇旗呐喊罢了。”
她越是表现谦逊，顾皇后心里越是舒坦，想了想说道：“郑贵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天被我话一时挤兑住了，估计短期内不好对你发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今后还是多凤仪殿里待着，别轻易出去了。”凤仪殿是顾皇后地盘，这么多年经营下来，任谁也别想里面捣鬼，不过，出了凤仪殿就不敢说了。
叶清兰也知道此中厉害，含笑应了。
顾皇后凝视着叶清兰，忽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实心实意好孩子，往日倒是我小看你了。”语气中，竟难得有一丝歉然。
叶清兰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看来，她和顾熙年闹别扭事，根本就没能瞒得过这位精明顾皇后。只是还有用得着自己地方，所以才装傻充愣留下了她。也是直到这一刻，顾皇后才真正开始正视起她这个侄媳吧！
其实，她这么做，有一半是出自一个心理医生责任感，不愿将治了一半病人抛下。另一半是为了顾熙年为了郑夫人为了定国公府。真正要论起对顾皇后感情，还真是没多少。
不过，既然顾皇后已经误会了。不妨就让这个美妙误会继续下去好了。目前看来，拉拢顾皇后总归是好处大于坏处。
叶清兰挤出一个略带黯然笑容，故作轻松说道：“姑母放心，等你病彻底好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正说着话，宫女来禀报：“太子妃领着林侧妃沈侧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