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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丑话在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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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离家五年,再见家人没有半分陌生,反而是心头浓亲情。

    虞氏娇骂道:“瞧瞧,这回来才多长工夫,就管起为娘来了。”

    田嬷嬷道:“这是小姐孝顺。太太还得听她嘱咐才是。”

    素妍写了个药茶方子,递给紫藤,令人去外面配好。

    等药茶方子抓回,亲自给虞氏沏茶。

    虞氏喝了一口,还真和茶差不多,这才饮下。

    素妍笑道:“娘,回头你以长辈身份,给飞飞举行及笄礼。”

    虞氏微愣:“她不是比你还小么?”

    素妍是三月初三出生,柳飞飞唤素妍为师姐,应该要过一阵子才能举行及笄礼。

    素妍道:“其实她比我年长两年,只是入门比我晚,轮资排辈我之后。”

    难道要告诉虞氏,昔日师父带柳飞飞上山,就是为了侍候自己。她对柳飞飞好,她相信柳飞飞不会辜负她善意。毕竟,柳飞飞不是胡香灵。

    “娘吃了茶,再休息一阵。我看你,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虞氏道:“你对柳丫头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娘,就是一场及笄礼,也不需要太隆重,你主持,我参加,再请上大嫂、五嫂她们来凑凑热闹。毕竟,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事。我会让飞飞知道,这里,我们是拿她当自家人。娘放心,我相信自己眼光,也相信飞飞值得我们真心对她。”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娘还能说什么。这个孩子,让她去绿竹苑,她还不乐意。”

    正因为如此,素妍反而觉得柳飞飞是个识好歹女子,没有得意妄形。“娘,我先回得月阁了,想必青嬷嬷已经回来了。”

    素妍回到得月阁,见沈氏屋里来大丫头正帮忙收拾房间。柳飞飞坚持要离素妍近,只得将素妍闺阁隔壁一间屋子收拾出来,又问了柳飞飞意思,布置成她喜欢样子。

    几个人忙了大半个时辰,才将房间布置妥当:迈入珠帘门,可见靠墙处安着一张绣榻,绣富贵牡丹图案,外覆粉色轻纱;一侧又安着妆台,摆着一面菱花铜纹镜,镜侧放着一只雕花妆盒,是三层,妆台又另设有小抽;房中又摆了一人高衣厨,里面整齐地叠放着柳飞飞衣物;临窗地方摆着一张桌案,上面备有文房四宝。4xsbsp;   素妍笑问:“可满意?”

    柳飞飞肯定地点了点头:“师姐,我一直梦想着自己房间就是这样,我好喜欢,太喜欢了。”

    素妍意味深长地道:“喜欢就好。我拿你当自己亲姐妹,我家人也视你为家人,这不是我欠了你,亦不是我家人欠你,仅仅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喜欢你。飞飞,你一定要对得住我们大家对你喜欢。明白吗?”

    柳飞飞想了片刻,道:“师姐,我懂。我没有亲人了,师姐就是我亲人。”

    素妍缓步走到窗前,看着自己院落,熟悉得如同回到梦境:“飞飞,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开了好。有些东西,我可以与你分享,只要我有,我也愿意给你。但有些东西,我是绝不会与你分享。”

    素妍看着柳飞飞照着自己闺室来布置房间,一样榻、一样妆台、一样衣厨……甚至连书案都是一样,心里有隐隐不安。

    柳飞飞脸色微微一变。

    “比如你喜欢男子,比如你很珍视、特别喜欢东西,我答应你,我不会抢夺你。但是飞飞,我也想你答应我,不可以和我抢。我不会伤害你意人,破坏你意东西,那么,同样,你也不能伤害我意人,破坏我意东西……”

    柳飞飞一张俏颜顿时臊得通红:“师姐,你想得太多了。”

    “不是我想得多,而是我觉得有些事应该一早告诉你,免得你不经意间就犯了错还不知道。飞飞,吃饭时候,娘亲想要我们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我看你不高兴了。其实,这位教引嬷嬷是从宫里出来,寻常人家请也请不来,我知道你讨厌规矩,可你也得先学一些。

    从今往后你不仅是柳飞飞,是右相府里柳小姐,所以你必须得学。如果你觉得遵行府里太多规矩很累,你可以和府里表小姐沈诗宁一样,平时就自己房间用食,只过节时才和大家一块。

    我娘让你学规矩,是拿你同我一样看待。这皇城,所有富贵人家小姐都得学规矩,你以前是怎么样,我不想说。但你往后,就得学。”

    柳飞飞想到又要学东西,心里就堵得慌,还以为下了山,就可以过得很自。

    素妍将柳飞飞拥入怀里:“好师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就先学一阵子,要是实学不会,我们再想法子。其实,我何尝不喜欢你性子,坦诚、率直,这是多少人都学不来。

    今天,娘亲问起你年纪,听说你到了及笄之龄还未举行及笄仪式,娘亲很是过意不去,她说过几日请人选个日子,要给你举行及笄礼。飞飞,往后我们就是你亲亲人,我爹娘亦是你长辈爹娘,我哥哥也是你哥哥。”

    柳飞飞心下一颤,抱紧了素妍,低声道:“师姐,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好,我不会伤你心,我会做个好师妹,做哥哥们好妹妹。”

    “乖啊!”素妍轻柔地拍着飞飞后背,“这些日子都有些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往后,这里就是你房间。明日就会给你配一个丫头来,洗衣、清扫粗活,你可以让她去做。”

    柳飞飞只觉自己遇见了素妍,命运就发生了改变,从一个什么也不懂渔村小丫头,也学了一身本事,医术、武功、女红、读书识字……过往,这些只有小姐们才能学,她学了。如今,她还过上了小姐一样生活,有自己使唤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