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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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深深,月光如水,浓稠如练月华洒照寰宇,道不出孤寂,整个终南山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纱衣。

    鬼谷宫里,依稀传出刀剑碰撞声音。一阵悦耳琵琶声飘荡而出,掠过耳畔,如夜风轻诉。两音交织一起,竟亦显得和谐。

    几个月了,自从那位叫弱水小师妹到来,每天晚上,鬼谷宫就有了音律声音。

    “这个弱水真是古怪得很,上次我看见她,还是她来第一日,穿了件紫色冬袄,像个泥娃娃似。几月来,深居简出,连五绝师叔住小院都少出来,谁也不知道她做什么?能见到她,也就是邱师叔那几位师姐妹们。”

    说话是佐怒天大弟子,名叫赵伯拓,与他拆剑招是佐怒天二弟子,名唤叶琰。两人同年入门,偶尔会离开鬼谷宫一阵子,但几乎是每年秋冬时节,又都会回来。这让他们身份显得扑朔迷离。

    五绝居住小院里,素妍弹罢琵琶,看了眼桌上放置八卦图,棋艺、兵法上,她是一点即通,可布阵上却是进步极缓。每日还要跟着小蝶学习剑法武功,同样,她武功也是一样进步极缓。

    邱春华派了自己手下各方面优秀弟子过来教授素妍,每个时辰都要学不同东西,医术、布阵兵法、武功,素妍选择放弃占卜术,她有前世记忆,许多会发生大事她已知晓。

    一个人如果会了占卜术,会不会遇事就要卜卦,却缺乏正常辩别和明晓是非能力,也会丢失选择事物判断。

    五绝见素妍面对八卦图愁眉不展,道:“弱水,为师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

    也许是学东西太多,也至她没有多少时间闲下来想心事,学好选择三样后,她还坚持琴棋书画学习。

    棋艺由五绝亲手教导,而整个鬼谷宫懂音律人是极少,据说宫中有一个通晓音律南长老,可他要等到五月时才会归来。

    夜色朦胧,素妍走了一截,一棵桃花树下立住脚步:“师父,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学武功和布阵兵法天赋?”

    她近乎自言自语,“以前我也学过琴,可是几日下来一点进度没有,这才改学琵琶,我几乎是一日就能学会一首曲子,还能越弹越熟络。学什么,也是讲究缘分……”

    五绝都明白,这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可她从未放下学习琴棋书画,即便朱武不,她还是坚持完全朱武布置给她功课,每日对着朱武留下十几页字帖习练,还看着他画反复练习,这份坚持,让五绝动容。

    本门中,也曾有师父为了逼弟子采用一些非常手段,可五绝没有这么做,因为乖巧懂事素妍,让她不忍这么做。

    “弱水,为师过几日要去趟北方,这一来一去,也许就是数月。你要学项目,由你邱师叔教你。”

    师徒二人往桃林深处走去,月光下,看到两个少年正练习剑法。

    是他!竟然是他。

    借着桃花树上挂着灯笼,素妍清晰地看到那个练剑少年,再是熟悉不过了,那不是去岁沙梅会花园里欺负她那个少年么?还被他莫名亲了一下。

    五绝呢喃道:“弱水,你瞧清楚,他们就是左护法两个弟子。他们武功上进步很,虽拜入鬼谷宫三年,但呆山上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半,但他们武功,比一般鬼宫子弟还要高……”

    那位二弟子是寻常人么?显然不是。

    他们进步如此大,只能说明二人武功上都有天赋。

    蓦地回首,五绝已不见了素妍踪影。

    那个可恶家伙,居然是佐怒天弟子,那样猥琐,连个小女孩子都不放过,都想着要欺负一下。

    她坚决不要看见他,若是被他瞧见,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里也能遇上他。见到那家伙,她一定会做恶梦,还是不要被他发现好,若是发现了,指不定会有多少麻烦。想想那家伙就觉得讨厌,惹不起,她总能避得起。

    五绝寻了个遍,未见素妍,只得回到小院。

    素妍立院中桃花树下,仰头看着明月,不待五绝相问,她便低声道:“左护法两个弟子,有一个我以前见过。他是认识我。”

    五绝问:“哪一个?是身材魁梧,还是那个长得像女孩子?”

    素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师父这形容真好。”那个猥琐家伙,确长得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像女孩子那个。”

    “你说叶琰。”

    素妍笑意一敛:“这恐怕不是他真名字吧。”

    “你不知道他真名?”

    “不知道。去岁我家设了宴会,来了许多公子、小姐,他便是其间一位。他真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皇城人氏,如果没有猜错应是皇亲国戚。”

    五绝微微一笑,压低嗓门,“丫头,为师告诉你,他真名叫作宇文琰,是战功赫赫、左肩王宇文恪独生儿子。”

    素妍猜到了他身份非同寻常,却不知道他竟是左肩王儿子,难怪昔日那么猖狂,目中无人。“那一个呢?”

    五绝摇了摇头,“赵伯拓身份成谜,至今我也未查出来。他学兵法布阵很是用心,超乎常人刻苦,很得佐怒天欢心。佐怒天几乎是倾全力传他武功和布阵。”

    “师父,我再去看看医书,把药名、药效背清楚。”

    五绝轻叹一声。

    一个人再聪慧,也是精力有限。素妍小小年纪,已经学得琴棋书画无一不好,经过时间磨砺,她相信,素妍一定会加优秀。

    “师父,如果可以,你替我找个可以帮忙人来,医术需要实践,摸触,等我背熟了药名、药效,我想试试。洗衣、打扫房间这些事,我都会做,可着实太耽搁我时间了。”

    五绝是见过素妍洗衣、打扫,甚至还看到她去院中小厨房里生火烧水。“你放心,这次我会找个能帮你干活人来。”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