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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爷好烦恼

作者:一朵豌豆黄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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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务府的宫人前脚才出王府大门,后脚就来了个穿着驼色粗布衫的小厮要求见王爷。

    丰元溪看着手上才由裴安转呈的密信,从浅褐色的信封里抽出信笺,署名是兵部侍郎魏能。魏能,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大圈,总算是找到对应的人了。

    文朝帝对他迁就宠爱,顶着个睦宣王爷的封号还兼了一个兵部的闲职。一个月里想上朝就去上,不想上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找个借口,文朝帝就火急火燎的命太医来王府了。

    次数多了,文朝帝也知道了,他的皇弟不过是懒得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们扯淡罢了。说实在的,他也不喜欢。十年如一日的盯着这些面孔吵得唾沫四溅的,实则没什么兴趣。

    丰元溪纳闷了,什么事儿要找他这个吃白饭的王爷,还特地派遣了一个不显眼的家丁过来。可就刚才裴安带着人过来时,他就知道这送信的人身上功夫底子也着实不浅。

    阿挽见丰元溪有正事要干的样子,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晃荡着小脚,眼睛却是一刻都不离他。

    丰元溪看完信笺,表情却是一分变化都没有,拿过一旁的火折子吹了口气,淡蓝色的火光飘起。可下一秒,却又拿起一边的盖子把火熄灭了。几下就把信笺叠好夹进桌上的书页里,放到抽屉中。

    丰元溪做好这些一抬头,就见小姑娘对着他笑,他不禁也回了一抹微笑。这种不管做什么都有人陪的感觉似乎挺舒服的,至少他现在觉得心坎有丝丝暖意。

    “有什么想做的吗?”丰元溪想起在尧山上养的那只雪豹,总是耐不住性子一天到晚的往山里跑。小的时候还不敢走太远,也乖乖的每晚都回来躺他床下睡觉,后来长大了就三天两头的见不着影子。待他回都城时,雪豹都已经在山里驻窝了。丰元溪琢磨着,这个小宠物也该有点娱乐活动才好。

    阿挽摇摇头,憨憨的说道,“元溪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丰元溪默然,他的生活其实无趣的很。在尧山上的时候,他也不会和其他师兄弟们一样每日逗趣着小师妹。师傅喜欢远游,他就独自看书、制药、练功。即便回了都城,花花世界多的是消遣,他也依旧如同在尧山一般。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阿挽。唯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鬼,倒是让他一尘不变的生活有了一些不同。

    “那给你做纸鸢吧。”丰元溪琢磨半晌,察觉自己也就知道她喜欢纸鸢。

    喜出望外的阿挽一开心,又在屋子里飞舞起来。丰元溪凝视着她的舞姿,眼里不说惊艳也满是赞赏之色。回都城参加最多的就是宫宴,宴会上多的是妩媚娇艳的舞娘,能入教坊为文朝帝跳舞,自然都是戊辽国的翘楚之姿。但阿挽,与她们却是不同的。她只是自己欢喜,便随性的做了。

    阿挽见丰元溪铺开书桌上的宣纸,压上镇纸。就飘落在桌前想帮忙,环顾一周嘴巴却撅起来了,甚是不快,“阿挽想帮元溪磨墨都不行,真没用。”

    丰元溪下意识的扬起嘴角安抚的要去摸她的秀发。手抬至半空微微一顿,依着她发髻的轮廓佯装抚摸着,阿挽有些羞涩的红了小脸,却也呆呆的不敢动,任由元溪“摩挲”着。

    待丰元溪提起毛笔蘸墨准备在宣纸上落笔,小姑娘还傻愣愣的捧着小脸不知所措,她明明是鬼,怎么还会觉得热呢?

    “喜欢怎样的呢?”丰元溪凝视着酡红着脸蛋的阿挽,语气难得温柔的问道。

    “可以要一个和项姝的一样的吗?”阿挽回过神,好不期待的反问道。

    丰元溪未回答。阿挽也不再问,看着他在宣纸上缓缓地勾勒出一只燕子的形状。

    “这里要有花纹,是红色的。”

    “这边黑色的眼睛,周边一圈,头上还有个小红灯笼。”

    “……”

    丰元溪听阿挽指挥着把纸鸢的雏形完成,在阿挽不解的目光下,又提起毛笔在尾巴处落下“赠阿挽”。

    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就像会发光一样,唇畔扬起,笑道,“那还得写上元溪。”

    “好”,丰元溪接着再下方写上“元溪”二字,再将宣纸的四个角落压住,方便风干。

    丰元溪得空瞅了一眼窗外,昏黄一片,“明儿再把框架搭上,今日看来是放不成了。”

    两人晚膳是在书房用的,因为阿挽舍不得才画好的纸鸢。这又让裴安吃了一惊,王爷最爱干净不过了,怎么会想起要在书房用膳呢。

    用过晚膳,丰元溪将画好的宣纸收好,便回房去。阿挽自然也跟着,只是手上多了一盒白色的棋子。

    丰元溪将棋盘拿到案几上,靠着垫子坐在榻上。阿挽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对面。

    没一会儿,丰元溪就后悔和她下棋了。

    “元溪,我……我不要走这个了。”小姑娘委屈的把已经下了好几步的棋子又收回罐子里,棋盘上那一片徒留黑子孤零零的占山为王,四周东缺一个西缺一个。

    丰元溪默默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黑子也收回。会跳舞,会识字……在书房那会儿,阿挽看到棋子眼睛又是透亮透亮的。他自然的以为她生前对下棋也是有一番研究的,可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她。

    小姑娘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悔棋,而且总是憋屈的扁着嘴巴和你祈求,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就跟被他欺负了似得。一开始他还抱着培养一个一代宗师的想法,训诫她必须要“落子无悔”,她也勉强的受教。可再走几步,发现她的白子大势已去,她就打死也不干了,动作迅速的把白子全都收回自己的罐子里。

    所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还只下了十个黑子。

    “元溪,快,该你了。”

    丰元溪抬眼瞅她,偏的,她还如此的兴致昂扬。

    “王爷,药熬好了。”丰元溪随意落下一子,裴安就端着药盏进屋了,瞄到棋盘上尽是黑子,摸摸脑袋问道,“王爷一个人下棋呢?”

    “咦,元溪,错了错了。”

    丰元溪瞟一眼小姑娘着急上火的样子,又把才放下去的棋子收回,语带无奈的对裴安说道,“本王只是闲着无聊。”

    “好了,该睡觉了。”丰元溪把棋盘上寥寥无几的黑子收回罐子里,朝浴室走去。

    才脱光衣服下水,小姑娘就大大咧咧的飘了进来。

    元溪将身子又往下沉了一些,头疼的说道,“下次记得不准在本王沐浴的时候进来。”

    阿挽皱皱眉头并不是很想答应,她就是想时时刻刻都和元溪待在一起啊。

    丰元溪瞅着她不开心,就转移话题,“待会儿你也把衣服换过,先换本王的衣服。”

    阿挽的衣服至少也得几天才能送来,丰元溪可不愿意一个四十天没换衣服的“脏女鬼”躺在他的床上。

    阿挽一听可以穿元溪的衣服,哪里还会记得刚才不开心的事儿,忙不迭的点头。

    丰元溪沐浴过躺到床上,没一会儿,换过衣服的小姑娘也慢悠悠飘出来了。明显的元溪的衣服给她太大了,手脚的地方都长出好大一截,长长的拖着倒不觉得吓人,凭白多了几分滑稽。

    小姑娘到床上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裤腿绊倒,脸上有几分懊恼。

    丰元溪想替她把太长的部分卷起,蓦地变得和阿挽一个表情了。别说阿挽老是忘记自己是鬼,连他也总是以为她就是和他一样活生生的人了。会哭会笑,陪他看书陪他吃饭陪他……沐浴。

    “自己把袖子卷起来。”说完,丰元溪就钻进被窝,背对着她。才不过三天时间,他就如此习惯她在身边。若等到她百日离去,他势必又得花时间去习惯一个人了吧。他十多年的习惯被一个小女鬼用三天时间就打败,丰元溪不免赌的慌,有着莫名的颓败。

    “啊,元溪真聪明。我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阿挽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掌,语气里带着由衷的崇拜。

    “元溪,好眠。”

    丰元溪一直沉思着,过了好久才转过身,这次却是朝着阿挽侧着身子。阿挽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未发出,自然,她也是没有呼吸的。他慢慢的伸出手搁在阿挽的枕头上,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

    “阿挽,好眠。”

    若一定要愁思,那就待百日的时候再说吧。或许师傅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