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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竞争激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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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肖树林喂过二郎一次黄瓜之后,这头牛崽子就黏上他了,弄得东南西北四兄弟也一起跟前跟后地跑,现是肖树林到哪儿,后边都呼啦啦跟着一串,甭提都拉风了。

    “肖树林这人真不错啊。”有一天干活时候,罗全贵就对一旁罗蒙这么说了一句。

    “你咋就知道他人不错呢?”罗蒙笑着就问了。

    “啥人好啥人不好,那些牲畜可比咱们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男人,说了一句挺有哲理话。

    “嘿,也是。”罗蒙看来,肖树林也是很好。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镇上小孩又跟罗蒙这儿挣水牛奶来了,这回跟着来,还有县里几个学生和学生家长,他们找罗蒙谈话,说也想让自己小孩参加采摘活动。

    原来水牛镇中心小学不少学生家长,都出去帮罗蒙宣传过了,说这个采摘活动怎么怎么好。

    还有人给自家小孩拍了一组照片,放到论坛上去,引来好多人围观,都说这个活动好,有益于孩子成长和身心健康,让他们远离网络和电视,多亲近大自然,现罗蒙家这个牛王庄,不仅是他们县,就是市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你们看我这片枸杞林总共就这么大点,水牛镇中心小学一个周末来一百多个学生摘摘果子也就差不多了,人多了也没用啊。”说到底,罗蒙还是嫌麻烦,没啥事引那么多人到自己山头上来干啥?

    “罗蒙啊,你看哈,我们这些学生家长呢,也不是说想赚你们家多少水牛奶,你换给孩子们水牛奶,我们都可以自己掏钱跟你买,带孩子来你这里吧,主要就是想让他们也跟着热闹热闹,活动活动。”这几个学生家长也都是文化人,说话也挺礼貌。

    “咋说呢,我就是个放牛种地,也不是开农家乐搞观光,那么热闹干啥呀,清静了才好干活不是,山上还好多事等着做呢。”人家好声好气说话,罗蒙也是好言好语。

    “这个我们可以保证啊,肯定不耽误你们干活,要是不小心踩了庄稼,我们也可以照价赔偿嘛。”这些个学生家长也都是不差钱。

    “那行吧,我一会儿给你们划块地,你们各家都自己地盘内活动,要是庄稼有了损失,就照价赔偿,要是摘得好,你们下个星期想来就继续来。”这几个学生家长也不知道啥来头,要求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都是有商有量没什么其他问题,罗蒙也就答应了。

    “枸杞子那边不差人了,刚好有一批芸豆成熟了,你们摘不摘?”罗蒙问那一行人说。

    “行啊,摘芸豆也挺好,我们家孩子都没见过芸豆豆荚里是啥摸样呢。”那几个家长都没异议。

    “那说好了,你们摘下豆荚不算,还得剥出豆子来,十斤豆子换一瓶水牛奶,你们大人小孩一起干吧,劳动两天,摘够了七十斤就可以歇着了,多摘了我也不会多给奶。这个水牛奶肯定就不能再要你们钱了,把学校班级姓名留下来,改天给你们送校门口传达室去,你们也跟学校方面打声招呼。”

    这事儿做都做了,罗蒙何必还要为了百十块水牛奶钱给人留一个抠门小气印象,反正水牛镇小孩是小孩,永青镇小孩也是小孩,都叫他们来挣水牛奶吧,只要不捣乱就行。

    芸豆又叫做菜豆,豆粒大,也压秤,两天时间一家人摘七十斤豆子,那对村子里人来说都不算是活儿,根本就是玩儿。

    罗蒙把这几个家庭带到梯田那边去,又用几根木桩子给他们定下界标,然后就留下几个箩筐,让他们自己干活儿去了,说好了没成熟豆荚不能摘,摘了也没啥,但是摘多了下个星期肯定就不能再让他们来了。

    交代完,罗蒙就管自己下山去了,他站山岗上,远远就看到郭大锅从那边马路边上朝他这个山头方向来了,同行还有包其富和梁德喜。

    说到这个包其富,自从经历过上次欠款停货风波之后,罗蒙还是每天按时给他发货,他那边每个月也按时都把货款给打过来了,总体来说,合作还算比较愉,但是两人却并不怎么经常联系,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来能来这里。

    “大郭师傅啊,你们几个来我这里干啥来了?”罗蒙搬出几把凳子,让他们坐,现他们这牛棚里凳子倒是不少,挤牛奶摘菜都少不了凳子,罗全贵手巧,前阵子他特意抽空子出来用做了八条板凳,又结实又好看。

    “没事儿就不能上你这里来坐坐了?”郭大锅笑呵呵地,乐呵地跟个弥勒佛似地,其实这几个人里就属他精,不过好他精归精,人也还算挺不错。

    “没事上我这儿坐啥玩意儿,我这边还好多活要干呢,你们几所学校星期六都不上课了?”高中可不像小学初中那样还有双休,至少周六上午还得上半天课,学生要上课,他们食堂就得开饭。

    “咋不上课啊,刚刚安排好自己工作才出来。”梁德喜回答说。

    安排好工作才出来,还是三个一起,这肯定得提前约好才能做得到啊,就这样还能是出来闲逛?罗蒙笑着再次问他们说:“说说吧,找我干啥来了?”

    “近好多人不都说你们家‘大水牛乳品’出花样了吗,多了好几种包子,我们就上来瞧瞧鲜。”郭大锅说着又抱怨上了:“你这人也忒不够意思,上了好东西,怎么也不跟我们吱一声?”

    罗蒙听了笑着回答说:“那店里东西都是我姐整出来,你们要想拿货,还得找她去,我说了不算数,她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你们家店里卖那些个小菜也挺好,刚刚我们都尝过了,那味道,真叫绝了,怎么弄啊你们?”梁德喜这时候又问了。

    “我咋知道,又不是我弄。”罗蒙摊摊手,这个他真不知道,看罗红凤他们院子里弄那些个小菜,工序一道一道,可麻烦了。

    “我看八成还是这些菜好。”郭大锅看到旁边菜畦里长出来小白菜,就伸手去揪了一片菜叶子下来,就这么放嘴里嚼了嚼,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马上又舒展开来,他竖起大拇指对罗蒙说:“好菜呀!”

    “嘿,是挺好哈。”罗蒙笑呵呵地接话道。

    “这样,你看啊罗蒙,横竖我们每天早上都要运馒头包子,要不以后干脆再多捎带几样菜,咋样?”郭师傅这是看上罗蒙他们家菜了。

    “那么早,又是挤牛奶又是做包子,谁有工夫摘菜啊?”这不,刚刚买了挤奶机,每天早晨不让罗红凤过来帮忙,他们三个人也要忙活挺久,根本没那功夫摘菜,何况那时候时间那么早,菜地里头黑漆漆,咋干活啊。

    “那晚一点,九点多终能送到也成啊,别过了十点就来得及。”一旁包其富就说了。

    “我说,你们几个都是包食堂,咋整得比人家开酒店还上心呢?”罗蒙就闹不明白了,当年他读书时候,可没见哪个学校食堂能像他们几个这样心职,挖空了心思整好饭菜。

    “嗨,别提了,咱们压力也大着呢。”

    郭大锅摆摆手,接着就给罗蒙说起了他们几所学校那点事。这高中不像小学初中那样属于义务教育,小学初中时候,大多数家长都让孩子就近读书,这初中一毕业,选择余地那可就多了。

    中考完了之后还能填志愿,有些家长就愿意让自家小孩上市里去读书,市里学校有优势啊,好多优秀老师都往市里大学校去了,论硬件设施,水牛镇高中跟人家那也是没得比。当然,多家长那都是冲着升学率去了。

    这不,眼瞅着又是一年一度中考了,县城里几所高中都挺紧张,担心自己学校下一届生源不足。这些年随着计划生育发展,读高中这个岁数小孩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到时候再往市里跑掉一大批,那他们地方上学校可要冷清了。

    于是这几所高中也都有了行动,宣传工作自然没少做,还推出让初中生参观高中校园活动。

    食堂工作也被提上了议案,主要是因为自从几个月以前,他们引进罗蒙家水牛奶和奶黄包奶馒头之后,这几所中学名声又大了不少,现小孩都爱上网,有些事被他们拿到网上去一吹,那吹出去范围可就远了去了。

    学校方面让他们几个食堂负责人再接再厉,继续搞好食堂工作,不仅要留住本地学生,让他们量别往外边跑,还有可能地吸引外地学生到他们学校就读。

    这不,他们这几个食堂负责人领了命令,就相约一起到罗蒙这里倒腾东西来了。

    “你们也挺不容易啊。”听完这三人讲述,罗蒙忍不住感慨道。

    “可不是,这年头干啥容易啊。”梁德喜也跟着叹了口气。

    “那个青菜,你还给不给咱们供货了?”那边包其富又催促了起来。

    “供啊,咋不供,足足地供,叫你们把食堂菜做得飘香十里去,叫那些个城里小孩个个都馋得往咱们永青跑。”罗蒙嘻嘻哈哈地说笑道。

    “那咱们先看看你这儿现都有些什么菜?”包其富这人还挺急性。

    “品种是不少,不过当初本来就打算种点自己吃,顺便喂喂牛,所以就没往多了种,你们要话,我这阵子再补种一批,我要是忙不过来,到时候让村子里其他人种上也是一样。”

    按罗蒙意思,这个种菜活儿,以后干脆就交给村子里其他人算了,但是眼下对着这三个人,他自然是不能直说。

    “你们村子里种出来菜,那能跟这个一样吗?”郭大锅就问了。

    梁德喜和包其富两个人显然也有点不放心样子,他们本来就是冲着罗蒙家东西来,真要是想买别人家菜,永青镇周围大把,还犯得着跑来他们大湾村这么远?

    “一样啊,咋不一样,你们当种菜这玩意儿还有啥窍门呢,还不就是那么种,我们家菜好,那是因为我们家用肥料好,就是这一百多头大水牛每天屙出来那些个牛粪,也不知道为啥,种出来菜就是比别人家好。到时候我让村子里人上我这儿挑几担肥,种出来菜肯定都一样,放心吧,他们要是种得不好,我也不能往你们那儿运。”

    罗蒙这么说,郭大锅他们几个就都放心了,这一段时间合作下来,他们大概对罗蒙这个人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有时候是难说话了点,但是信用那还是很不错。

    “对了,刚成熟一批芸豆,你们要不要看看去?”罗蒙当初考虑到自己养牛卖牛奶,母牛多吃豆子能有助于产奶,于是牛王庄那片梯田上种了许多豆子,黄豆黑豆青豆都没少种,其中也包括被称为菜豆芸豆。

    他们三人跟着罗蒙一路来到牛王庄那片梯田上,见着有不少大人带着小孩正干活呢,看那着装也不像村里,有些个还边干边拍照呢,地头上还放着水果饮料,与其说是干活,倒还不如说是来郊游来。

    那梁德喜就问了:“这些人都是谁啊?”

    “你们永青镇,上我这儿体验生活来了。”罗蒙笑着回答说。

    “就给你做白工啊?”包其富心说,这人也忒会使唤人了。

    “哪儿啊,不是还给水牛奶呢吗?”罗蒙回答道,

    “啥,给水牛奶?”梁德喜一听,不乐意了:“罗蒙你小子不厚道了哈,咱们几所学校每天才五十瓶水牛奶,千把个人呢,那才够哪儿啊,总让你涨你总不给涨,说是每天产不了多少奶,店面都不够卖,咋还有水牛奶给他们这些人呢?”

    罗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这事儿既然干了,迟早他们都是要知道,知道了就知道了,也没啥,他卖东西呢,又不是欠人家债没还。

    “咱有好东西也不能就紧着高中学生喝啊,你看看我地里这些个娃娃,可都是正长身体时候呢。”罗蒙觉着自己还挺占理。

    “就是!”一旁干活一个小男孩,很是给力地附和了一声,那脸上表情,别提多认真了。

    罗蒙冲那小子笑了笑,又跟梁德喜他们几个说:“再说不是给你们支招了吗,熬上粥啊,那几十瓶水牛奶,一熬上粥,分量就足了。”

    “早熬上了,喝得那群崽子们嗷嗷,不过罗蒙啊,咱们几所学校水牛奶你也看着给涨涨吧,现这数确实是少了点。”郭大锅前边还说得好好,后边话锋一转,也跟罗蒙要起奶来了。

    “那行吧,趁着今天大家都,你们几个学校,就先一起涨到一百瓶,等以后我这边牛群规模再扩扩,到时候再给你们涨张。”一个学校那么多学生呢,就给五十瓶水牛奶,那确实是磕碜了点。

    “这豆子不错啊。”一会儿几人看了地里芸豆,就忍不住称赞了。

    郭大锅从竹架上扯了一只豆子下来,掰开豆荚取出里边豆仁,直接丢到嘴里去嚼了嚼。罗蒙打小长农村里,知道这豆子没熟时候味道一点都不好,带着一股子浓浓青草味,这郭大锅却说:“不错,沙口,还挺甜。”

    “你咋吃出来呢?”罗蒙奇了。

    “要是没这两把刷子,我郭大锅能玩得转咱县一高食堂?”他自己专业领域内,这郭师傅还是十分自信:“先给我来五十斤吧,我估摸着,你们家这个豆子也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