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没打扰他跟王莎莎什么?

    白清都垂下眼皮,昨晚上守着安明,加上对她失而复得、转危为安的心情冲击,他的确是整夜都无法合眼,直到天明才趴在她床边睡了一会儿。

    王莎莎送他上楼后,像是整个人放松下来,又像是负重远行的人放下了肩头的行礼,有种奇异的脱力感。他来不及跟王莎莎多话,含糊叫她自己随意,就进内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眠中的他觉察异样,有人温柔地靠近他,仿佛在舔舐他的脸,抚摸他的身体。

    白清都以为是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却久久不去,如此真实。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身边一个模糊的影子,王莎莎的头发垂下来,扫在他的脸颊上。

    刚醒来的白清都脑袋还是昏沉的,试着抬了抬手,能动的却只是手指。

    王莎莎向着他笑笑,低头在他的唇上吻落。

    她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然后蛇一般滑入他的衣襟。

    白清都感觉那种触觉一直在下移,他按住她的手,眼波闪烁:“莎莎……”初醒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跟他平日说话的声音不同,却更动人。

    本来是制止,却更加吸引。

    王莎莎的眼中火花燃起,以吻封缄之余,手也挣脱白清都的掌心。

    她想要,势在必得。

    白清都的身体震了震,王莎莎像是烈火烧身似的,很快要将他也席卷入内。

    只不过令她诧异的是,不管她怎么动作,白清都……居然毫无反应。

    是真真切切的,毫无反应。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女人,是不是个诱人的女人了。

    白清都缓缓地推开王莎莎,坐起身来。慢慢从旁边将眼镜拿起,重新戴好。

    这张脸看来清俊而充满肃然的禁。欲感,白衬衫的衣领稍微敞开,光影在他眼眸跟下颌颈间流转,面对他,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白清都听了安明的话,先是静了静,然后就扬首一笑:“你说什么呢。”

    安明走到他跟前,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真的没有?”

    她的眼睛清澈的跟深谷里的泉水一样,白清都在她额头上一点,笑说:“你瞎关心这些干什么,没事干了是不是?去,把你房间的杯子叠整齐,自打你回来我就没看见过你叠被子。”

    安明笑得开心:“好啊,这可是我的强项。”

    她挽起袖子,进房间叠被,才进门,看着眼前情景,却愣住了:她的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子叠得很好,枕头压在上面,床单上小碎花温柔地绽放。

    “我叠得还行吧?”身后传来白清都的问话,依稀带着一抹笑意。

    安明回头:“白清都……”

    白清都的目光从床那端转过来,垂眸看向安明:“嗯?”

    安明心中一阵慌乱,莫名其妙地袭来,就像是完全不设防的湖面忽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子投中,引发一*惊慌的涟漪。

    “你叠得还行,”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好随口胡说:“不过还是比不上我。”

    白清都笑笑:“那当然。我就是班门弄斧。”

    安明也跟着笑起来,闻着空气中檀香的清气:“这会儿该没有小吃摊上的味儿了吧?”

    “连大蒜的味也没了。”白清都笑吟吟看她。

    安明捂住嘴自己呵气,又警惕地看他:“真的没有了吧?”

    白清都点点头:“我不骗你。”

    安明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又放手,高兴地转了一圈:“大功告成!”

    白清都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却又说:“只不过,你脸上这伤却是无论如何瞒不过去的,该怎么跟老师说。”

    安明眼珠转来转去:“说我不小心跌倒了就行。”

    白清都为难:“你让我撒谎呀?”

    安明严肃地声明:“这叫善意的谎言,不然教母会担心的,懂吗?”

    白清都笑:“善意的谎言,亏你想得出来。”笑容里却是一股子又无奈又温暖的宠溺。

    两个人齐心协力将屋子收拾整洁,也已经到了晚上,安明摸着肚子,又饿了。白清都很明白她这个动作的含义,虽然安明还没开口说什么。

    白清都带安明出去吃了一餐,有好吃的对她来说仿佛就是最大的快乐,吃的浑然忘我。

    白清都却提心吊胆,时不时要提醒她注意嘴边的伤处,每每看她不小心碰到伤口一阵呲牙咧嘴,天知道他心里的痛也要加倍,比她更难受似的,一顿饭也没好好地吃上几口。

    等安明吃的饱了,看时间正好差不多,白清都开车带着安明到机场接机。杨闲白天已经抵达帝都,因为要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所以才耽搁了时间,只能乘坐稍晚点的飞机到本市。

    距离飞机抵达还有半个小时,安明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出闸口了,白清都挤在接机的人群中,站在她的身后,不时地抬手拢住她。

    安明踮脚翘首以待,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时不时会问白清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之类没有营养的问题。

    就像是那首诗一样: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就在安明急切的等待中,飞机正点抵达,出口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安明也不再追问白清都,只是紧张地把着护栏,一眼不眨地看着走出的人群。

    就在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一道人影让等候的人群眼前一亮。

    简单的真丝白衬衫,黑色中裙,黑色中根的丝绒鞋,乌黑密实的头发在额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修长如天鹅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明亮而深邃的眼神,习惯微微扬起的下颌,她步伐沉稳地走出来,却轻而易举地吸引了万千目光,只是简简单单地黑白装,却比姹紫嫣红更叫人怦然心动。

    她的目光有条不紊地扫过候机的所有人,每个被她目光扫到的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一样,有一种莫名而生的幸福感,让脸颊微微发热。

    白清都站在人群中微笑:多少年了,他所认识的杨老师依旧是这样风采不减,年龄对她来说,就像是名师酿造的葡萄美酒,岁月的妙手只能令她越发香醇,让她身上那种美越发精炼动人。

    同样脸红心跳几乎忍不住大叫的人群中,还有安明。

    尤其是当杨闲看到她跟白清都的时候,杨闲的眼睛明显的更亮了一下,然后向她举起手,轻轻地挥了挥。

    白清都也举起手向老师示意。

    安明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教母!”白清都愣了愣,看着安明身着运动服的身影,短短的头发随着她的奔跑轻舞,她的动作,背影,就像是个小孩子正在奔向依赖喜欢的母亲一般。

    白清都忽然发现:就算是杨闲由于性格的原因,不想跟安明过多的“羁绊”,而且一直以来都不肯过多干涉安明的生活……但是安明对杨闲,的确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炽烈热爱的。

    这种单纯浓烈的爱慕,大概已经胜过了安明对于他的依恋,因为从来,杨闲对待安明,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伤害。

    而对于安明来说,生活中有这样完美的一个年长的女性,恐怕是上天对她做过的最仁慈的事了。

    安明跑到杨闲身边,却又红着脸站住,有些手足无措,杨闲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女孩儿,先看到她嘴角的伤,脸上的笑收敛:“这是怎么了?”

    安明张口,结结巴巴,之前跟白清都约好的谎言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我我……没事……”

    杨闲看着她惶恐无措的表情,眼神几度变幻,终于心头一软,抬手在安明头上一揉,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

    跟男人的拥抱不同,杨闲的怀抱,是典型的女性的拥抱,像是母亲温柔爱抚的拥抱,充满融融暖意而毫无侵害的亲密,安明闭上眼睛,贴在杨闲柔软的胸口,她身上有种自然的馨香,像是花香的甘美,带有天然的治愈安抚能力,让安明想要在这个怀抱中沉沉睡去。

    像是真正的母女一样,杨闲拥着安明的肩头,而安明则像是回到了母亲翅翼下的小崽儿,乖乖地靠着杨闲,脸红而充满喜悦,在围观人群的羡慕眼光里,白清都笑着迎上前,将杨闲的行李箱接了过去,而杨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目光让白清都有些心虚。

    白清都变身司机,后座上是杨闲跟安明两人,杨闲握着她的手,又问起她的伤,安明这个小叛徒,居然毫无保留地把经过跟杨闲说了一遍。

    前座上的白清都脸色精彩,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好的善意的谎言呢?

    从后视镜里,白清都依稀看到了杨闲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这会儿白清都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是无声的责问:你是这么替我照顾安明的吗?

    还好安明在背叛之余还没有忘记他这个曾经同一战壕的战友,在杨闲面前替白清都说:“白清都已经骂过我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杨闲哼了声:“出了事才骂又什么用?”

    白清都的手心微汗。安明倒也机灵,忙转开话题:“教母,国外怎么样,好玩吗?”

    杨闲听了,叹了口气:“其实看习惯了,也无非是那样。”

    白清都总算能插一句话:“老师,怎么好像有烦心事?”

    杨闲皱眉不做声,安明睁大眼睛:“是不是哪个坏人招惹您了?如果真的一定要跟我说,我……”

    杨闲笑:“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就是有个人烦得很。”

    杨闲在国外游走,除了跟昔日几个朋友会面,多数是一个人,英法德意的语言她都精通,各个地方也熟悉,因此游玩起来毫无障碍,只不过如她这样的东方美人,气质美貌俱是上佳,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

    尤其是在意大利这个以浪漫著称的国度,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人上前搭讪,上到六十岁的神十,下到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儿,说出的甜言蜜语足以令任何女人神魂颠倒。那副场景简直可以代入《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莫妮卡贝鲁奇走在广场上的一幕,毫无违和。

    杨闲无意诸多的萍水相逢,狂蜂浪蝶们来了又去,却最终淘尽狂沙,只留下了一名痴心的追随者,这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是剑桥物理学的教授,同时也是一位子爵,名唤理查德,在一次聚会中见到杨闲后,立刻“惊为天人”,开始了追美生涯,遭到杨闲明确拒绝后,仍痴心不悔地追随杨闲的脚步,就算她离开英伦,……却往往又在某个海港城市的转交遇见。

    安明听得张口结舌:“哇,这个人是不是变态啊?”

    杨闲说:“所以说天才跟疯子只是一线之差。”

    安明回过神来;“他是不是骚扰你了?”

    关键就是这点,如果真的骚扰了杨闲,杨闲还不至于如此苦恼,关键是对方实在彬彬有礼的很,除了偶尔会冒出来跟她“相遇”——就连相遇也是隔着数百米,行注目礼而已……其他什么过分的行径都没有。

    安明听了杨闲说的,才松了口气,摇头晃脑地笑说:“这人好像还有点意思,不像是很轻浮的人,难道……是真心的吗?”

    杨闲用一种冷静的口吻描述:“这不过是荷尔蒙在作祟罢了,所有的欲。望跟冲。动都因此而起,等荷尔蒙减少了,所谓的爱就也消亡了,简单而肤浅。”

    安明敬佩的眼睛闪闪:“原来这也有研究说法啊。”

    “当然,”杨闲又说:“而且西方人的长相……不符合我的审美,所以还是及早抽身。”

    安明眨了眨眼:“有的西方人长的还是很英俊的。”

    杨闲严肃地申明:“他们的鼻子太高,眼窝太深,体毛很长,有的还有很浓的胸毛。”

    安明想了想:“很浓……胸毛?夏天的时候一定会很难受。”

    杨闲居然表示同意:“不错,感觉像抱着一头熊。”

    白清都听着两个人的交谈,非常无语……同时表示担忧:杨闲还是奉行不干涉安明生活的主义到底最好,不然的话……他难以想象这样的杨闲,会教导出一个什么样的安明来。

    毕竟安明现在已经很……“奇怪”了啊,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模样,这简直像是一个黄老邪教导出一个黄小邪的fe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