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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爱情故事)长枪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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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人物:(‘贵族少爷’艾雷恩)、(‘偷马贼’波尔查)、(‘美丽公主’雅米拉)、(‘掠夺女王’马蒂尔德)、(‘老头子’维克多)、(‘冷血杀手’克雷斯)(‘铁教头’雷萨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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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4章:(爱情故事)

    又是这样...他心想,为什么?他翻过身去,开始辗转反侧着。到底有什么在隐瞒着我?

    这天杀的女人!为什么不愿意背对着我?即使在床上?要说夫妻间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我也赞同,可是为什么?想到这里,他恼恨的捶了一下墙,难道她对我不忠?

    他转过头去,仔细的端详着那张平静而又熟睡的脸庞。谁知道这张美丽的面孔下隐藏着多少的虚伪呢?

    我一定要找出真相!他这样想着。

    “亲爱的,”他一面微笑着,一面向她展示着手中的瓶子。“多鲁波耶又送来了香料,据说是咱们卡拉迪亚大陆上最芳香的,我现在就去把浴缸满上,我亲爱的。”

    “真有他的!”她一边扎起马尾,一边咬着梳子,用她那含糊不清的声音嚷着,“可别忘了回礼!这可爱的小老头...真会讨人喜欢,不是吗?”

    “或许...他真的很会讨人喜欢...!”他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瓶子。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我亲爱的,一起洗吧?”他强颜欢笑着。“要知道最近的征战让我疲劳极了...我诅咒这场倒霉的战争,早一点回家看到你的笑容,才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别拒绝我这个可怜的丈夫,要知道,我只有在亲吻你那白皙的脖颈时才能寻找得到温暖...你就是我的一切!”

    “你知道,亲爱的...我从来不和别人共浴,这是多年的习惯...”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好吧,好吧,我的小可怜儿...一会多给你一些蜜糖尝尝的...”

    她一边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肩膀,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一边抢走了他手里的瓶子,淘气般的跳开了他的拥抱。

    “记得回礼!亲爱的,现在可是战争时期,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饼...伯爵大人在策划些什么,咱们可不知道...”她嗅着手中的香料,欢喜地像个孩子。“在礼数上,咱们可不能先输人一筹了。”

    输人一筹?或许吧!他盯着她那欢快的背影,将颤抖着的手按到剑柄上。她一定背叛了我!

    城里传来了可怕的消息,瘟疫在蔓延着。

    症状先在战场上回来的人们身上显现出来,他们先是发烧,然后感到口渴,肚子里有团火在燃烧着...必须喝水...接下来就是神志不清的寻找水喝。他们渴望着水,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不停地喝水,甚至喝到他们自己肚腹胀裂,也会一刻不停的喝下去。

    不给他们水喝,那些被这病痛摧残着的意志坚强的战士们...会哀嚎着,痛哭着,那悲惨状即使连撒旦也不得不去同情...家人们绑住他们也无济于事,他们到处寻找着水源,那些崇尚骑士精神的高尚的战士们...为了水他们互相隐瞒,互相欺骗,甚至不惜互相残杀...水就是他们唯一的需求...

    于是井旁、溪边,到处都倒毙着他们的尸体,有的人直接死在了水里,而这场恐怖的瘟疫也由此扩散到了全城...

    人人都在传言,这个城堡被巫婆下了诅咒。

    “自从你嫁了过来,城里就出现了瘟疫!有人看到你在夜里跑到花园里,用石子摆上了五芒星!和子爵大人床下的五芒星的符号一模一样!你根本就是维吉亚王国派来的间谍!”神父慷慨激昂着,口水四溅。“你这女巫!还想诅咒我们的主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烧死她!这个巫婆!”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的狂呼。“把她的头砍下来!送回维吉亚去!让他们瞧瞧间谍的下场!”

    坐在审判席上,他阴沉地看着神父的表演,那双手交叠在一起,无名指上已然不见了婚戒的踪迹。

    “给她申辩的机会。毕竟她是我的妻子。”他的目光飘向了她,补充了一句。“曾经的妻子。”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欢笑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恐惧。

    “亲爱的,你会相信这样的谎言吗?这个审判是个阴谋,有人在陷害我...告诉我,你相信我。”她注视着他的双眼。

    神父看向了他。

    他盯着她手上的婚戒,突然想起了那句“这可爱的小老头”,心里不由得一沉。

    “德瑞娜女士,请记得,你正在接受神的审判。”他冷冷地回答着,看着她那双闪烁着的双眸黯淡下去,他心底掀起了一阵复仇的快感。

    “如果你不是巫婆,请你拿出证据。”他看向了神父。

    “五芒星是你布下的,有人亲眼看到了。”神父恭敬地点了下头,转身大声地质问着。“你敢否认吗?”

    “是我做的...我不否认这点...”晶莹的泪珠滚落下她的脸颊,她低下了头,又猛然抬起。“可我是为了你!”她望着他,强忍着哭泣。

    “巫婆!女巫!烧死她!”人们又开始了狂呼,群情激奋。

    看着她那张垂泪的脸,他禁不住想起她的淘气,她的笑容,她的温柔...他有些动摇了...

    可事到如今...他咬了咬牙,向神父点了点头。

    “女巫是被神所切齿的,如果你是女巫,神会在你的背上刻上犹大的印记,你愿意向神的子民们证实你的清白吗?”神父一直在观察着子爵的表情,唯恐出现差错。

    她的脸色大变,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恐。

    “求求你...看在夫妻的份上...不要这样做...”她抓紧了面前的栏杆贴了上去,“亲爱的...你不能...不要...不可能...我宁愿去死!”她猛地将双臂从栏杆中伸出,仿佛要抱住近在咫尺的他,“求求你...亲爱的...为了你...也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满足她的愿望。”他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

    人群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她看着他那张熟悉而又冷漠的脸,垂下了双臂,在子爵的眼神中,她读到了他对她的绝望和无情。

    她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脸,放声痛哭起来。

    夜,子爵的房间里。

    “大人,这就是她临死前剥下的皮肤,尽管她为此发狂,我们五个人才按住了这个疯娘们。”一个带着眼罩的刽子手跪在地上,在他的手上,分明是一张人皮。

    “你可以退下了。”子爵扔给他一袋银币。

    捧着手中的人皮,他认出了那熟悉的图案,他开始颤抖,哭泣,继而放声大笑,伴随着他口中传出的一阵阵非人的哀嚎声,子爵疯了。

    ……

    “后来呢?”艾雷恩一边快速地吞下嘴里的牛肉,一边追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子爵为什么疯了?”

    艾雷恩捂住腮帮子,一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再也没人见过那个子爵,我猜他可能自杀了。”偷马贼继续卖弄着他的故事。

    “子爵看到的那个图案,是他年少时给他的奴隶们烙上的印记。”雅米拉补充着,“他的妻子,实际上是被多鲁波耶买下的奴隶,转手送给了罗德拉伯爵做养女,然后又被当做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嫁给了子爵。”

    “那五芒星是怎么回事?她是在诅咒她的丈夫吧?为了烙印的事?”艾雷恩有点迷糊。

    “五芒星在维吉亚的文化中,象征着驱邪和净化。”老头子又给他上了一课,“我相信她是为了她的丈夫免遭瘟疫而刻下的。”

    “那多鲁波耶经常送给她东西是为了不让她把以前的事情说出去?”艾雷恩抢着维克多的话头,追问着偷马贼。“没道理啊,为什么她不说出去,或者干脆给子爵看她的印记?这样不就不用死了吗?”

    “你要知道,一个乱世中的弱女子,她所期望的,仅仅是有个人可以依靠。”偷马贼的语气严肃起来了,“如果她的丈夫,发现自己娶的是个奴隶,他会怎么想?如果是我,我会直接把她送回...”

    “娘家。”么么茶用夸张的手势在这个词上加上了引号。“要知道,贵族和奴隶的结合,即使能被世人所接受,她的丈夫也会因此而蒙羞,他的家族也会因此而衰败...”

    “所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雅米拉气鼓鼓地插了一句,顺手从偷马贼的手里夺下鸡腿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而她所依靠的这个人和她所期待的生活,也会就此烟消云散,我估计她会更加绝望。”偷马贼看了看自己油光光的手,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故事在卡拉迪亚大陆上一直广为流传,奇怪的是你居然会不知道。”

    艾雷恩挠了挠头,“要知道一个雇佣兵能上酒馆的次数还是取决于钱袋里第纳尔的数量的...”

    偷马贼和雅米拉几乎同时鄙视地瞪了他一眼。

    艾雷恩心怀不满地瞪向了老头子,维克多却装作没看见,这该死的小气鬼...

    “她所能够依靠的人吗?...或许,她是怕他的丈夫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为他的年少轻狂而后悔,他会为自己伤害过自己的妻子而感到伤心自责,而她不愿意看到他为她而伤心。”克雷斯是这样认为的。

    “可他最终还是因为莫须有的嫉妒,陷害并且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不是吗?”雅米拉反驳着,“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却辜负了她的信任,背叛了她,甚至亲手将她送上审判台...你知道她会有多么的伤心吗?”

    “或许我更能体会到她的坚持。她宁愿死,也不愿意丈夫看到她曾经作为奴隶的象征,她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去保护爱情的平等...”马蒂尔德从旁边站起身来走开了。“面对爱情,需不需要尊严?”

    他们面面相视。需要吗?不需要吗?

    ……

    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但是它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因为它是活动的,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消失了。而后面的一排,则又闪烁着,滚动着涌了过来……

    潮来了,汹涌的潮水,后浪推前浪,一排排数十尺高的潮水簇拥着冲过来,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

    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海浪似乎是千百个英勇的战士,向船只猛烈地进攻着,发出隆隆呼喊。摇摇欲坠的海盗船,只要被潮水轻轻一拂,就仿佛一下子就要沉到海底去了。

    雷萨里特站在船楼上,海风吹在他的脸上,凉凉的,湿湿的;他深吸一口气,咸咸的,腥腥的,还有点苦味。

    海里呛水品尝出的是痛苦,海边吸入的海风品出的享受,而海面上吹过的却让雷萨里特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灰暗的天空中乌云席卷而来,数道耀眼的光束划破空隙疾驰而过,雷鸣般的响声轰然而起。呼啸而至的海风吹打着硕大的船身,悬挂在船帆顶端一面长枪佣兵团的旗帜被海风刮的哗哗作响。

    遮盖天空的乌云里落下的雨珠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哗哗而落的雨水滴落在海面上溅起一朵朵浪花。

    海面上更是狂风大作,呼啸的暴风拍打着漂浮在海上的海盗船,大船在波澜翻狼的海面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不断迭起的浪潮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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