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程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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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百姓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做‘国朝有二王’。”青年人说完这句话后没有立即继续，而是转头看向与他并行莫叶，含笑问道：“你知道是哪两王？”
“这……多年以前事，我怎么知道。”莫叶有些牵强笑了笑。
管她答不上来，那青年人实际上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得上，只是聊天关键于互动，他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已。不过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倒是不知不觉比初见时熟络了点，从他话里莫叶也隐隐能听出他与伍书交情不浅。
“其实用猜也不难得知。”青年人扳着手指头道：“这第一王，当然就是住内城皇帝，第二王，就是挨着京都围城扎寨山大王了。”
见莫叶脸色微沉，青年人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过了，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他敛了脸上玩笑意味，看着莫叶话题忽转：“你真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莫叶摇了摇头，不避讳本意直接说道：“你说你是伍书把兄弟，我猜你可能也认识江潮叔叔，但我真不记得我曾见过你。”
“江潮啊…唉……”提及一个人名字，青年人叹息了一声，却是间接印证了莫叶推测。沉默片刻后，那青年人又开口道：“出事之后，林家宅子被封，是我带你进去。”
经他这一句话提示，莫叶心绪一沉，同时脑海里有个人影顿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林家老宅大火是莫叶心中一道可能一生都难以挥散记忆，然而伴随这段灰色记忆而来其他人与事，她却记得不太清楚，这可能是因为林宅事她忆海里撕出伤痛太深，导致她记忆会出现错漏。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平复因为忆起那段过往而变得起伏不定胸臆，莫叶注视着走身侧这个不知因何缘故步履竟慢下来青年人，谨然说道：“我记起你来了，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迟来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人似是正走神，目色恍惚了一下后，他才回复：“老五有没有跟你讲过，像我们这一类人，姓名称呼之类都是不外传。”
见这青年人这会儿倒卖起关子，莫叶也是不答反问：“冒昧请教。你们这类人跟我这样一类人有什么区别？”
青年人愣了愣，旋即又“嘿嘿”干笑两声，道：“其实说了也无妨。今天分别，以后咱们未必能再见面。”
习惯性伸出一根手指头刮了一下自己眉骨，那青年人才接着道：“我姓程，因为是戌时出生，熟识我人都称我程戌。”
莫叶立即揖手敬呼一声：“程叔叔。”
听得她这一声称呼。程戌目色微窘，领受得不太自然。这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组里生活大多都是紧张激烈，有时连同组同伴之间都是用代号互称。所以少有面对这种存辈分之别敬称，他也会像伍书第一次被莫叶喊‘叔’时那样，有些无法立即接受。
程戌目色不怎么自然地沉浮了一瞬。旋即问道：“你也是这么喊老五？”
“嗯。”莫叶点点头。
“噢…”程戌也点了点头，目光浮动，流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神情。之后就再无言语。
默不作声随同程戌行了一段路后，莫叶忽然开口道：“关于我，我应该不用向你介绍了吧？”
程戌似是还有些失神，闻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声：“那倒不必。”
莫叶紧接着又问：“我很困惑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可以我不知道情况下知道我一切？或者说。是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调查我一切？”
“嗯？”程戌像是刚刚将注意力从一团未明烦扰中收回，对于莫叶所问。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双目中显出一丝未明之意。
莫叶目色平静，注视着程戌，没有重复一遍自己刚才问问题，也没有再说别话。
沉默了片刻后程戌无声笑了笑，虽然开口却不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徐徐道：“对于此事，你无须知道得太清楚。也许以后你有很多机会了解这些，但绝非今天由我向你解释。”
莫叶眼中流露出困惑神情来，她本来要再问，却听程戌先她一步，又说了一句：“好比今天老五盗书事，你知道他是帮你，可我们看来，无论他这么做原因是什么，他这种行为都是忤逆上级。”
莫叶本已是话到了嘴边，将要说出口，然而当她听完程戌话，她又沉下了心去。
“如果你刚才所问，是由于你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我想你大可放心。我不知道需要举个什么例子来让你相信我说得没错，总之你现不也安安稳稳活着么？”顿声沉吟了稍许后，程戌感叹了一声，又道：“好好珍惜老五帮你拿到东西，使得好，它可能会让你受益一生。”
“你也知道…”莫叶怔神：“你不会要把它拿回去吧？”
“这烫手山芋我才不要。”程戌冲莫叶挤了挤眉，又道：“如果我要拿，还会等你把这话说完了，才动手？”
莫叶不好意思笑笑，垂眸想了想，她又问道：“其实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个练法。”
程戌没有回答莫叶这个问题，他沉思了一小会儿，而后冲莫叶问了一句：“老五跟我提过一次他给你送药事，算一算日子，今明两晚应该就是后时限了吧？”
莫叶闻言也心里把算了一下，廖世留下药册她一直随身携带，每天都会看，关于服药日期她也能记得比较清楚。
点头回应程戌所问，莫叶目视程戌，眼中渐生疑惑。
程戌吁了口气，微笑着道：“既是如此，管他盗书事终还是漏迹了，但如果没有大风波，很可能这份差事后两趟还会由他走。”
“你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找他问？”莫叶脸上流露出欣喜神情，但这份欣喜很又黯淡下去，她叹了口气道：“可是只有两天…不，只有两个晚上，我恐怕难以掌握。”
“问题应该不大。”程戌不认同摇摇头，接着又替她分析了一番：“即便老五今天没有漏迹，他也只能指导你两晚。他这次偷可不是一般东西，我觉得他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你也别太过担心。”
莫叶一想也是，心里暂且放下一端事，她倒是因为程戌话又好奇起另外一件事。其实这件事早她心里挂起来了，只是到了此时她才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伍叔拿到底是谁东西？”
程戌伸手轻轻拍了拍头顶，道：“统领大人。”
……
伍书盗书直接冲顶头上司书房去了，近段日子统领大人也正是公务繁忙，经常连夜里歇息都直接歇了书房里头，所以管伍书估算了统领大人作息时间，他回去还书时候还是不巧与统领大人碰上了。
武神之名可不是开玩笑开出来，管伍书纵跃功夫了得，腾身至半空要出统领府时，还是被登上檐尖厉盖单掌削下地去。
回答了初始那四个字后，程戌又简要提了几句有关伍书盗书经过，莫叶听得心惊不已，管程戌很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没有再就此事多问一句。
没过多久，程戌就将莫叶送回了叶府，这时天边也亮起了晨晓光亮。
站叶正名家邸大门口，程戌依然没有采取直接翻墙而入举动带莫叶进去，而是伸手扣动门环，大声喊道：“老叶——”
莫叶被他这一嗓子喊得身形一抖，她连忙拉了一下程戌衣摆，满眼惊诧提醒道：“别喊…我是偷跑出来！”
“但我不能带着你偷偷进去。”程戌回头看了莫叶一眼，一眼无奈地道：“宅子里三个大内高手还没走呢，我不想一大早就挨揍。”
说罢，他回过头去，扣着门环继续喊了起来：“老叶——”
莫叶心里着急，但她同时也知道程戌说得也没错。皇帝口谕，令叶正名家闭门思过，为此还使了三名大内高手‘陪’他一同回家，这事儿莫叶也听叶诺诺提到过一次。可管有这个原因里头，程戌这么大喊大叫也是不妥。
心念一动，莫叶忽然特意吊高嗓门大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程叔叔，难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像是喊‘老爷’？”
程戌闻言面色一滞，但他很已有了法子，又喊道：“开门、开门、开门……”
莫叶皱起眉头，下意识闪身到了一旁，既然阻止不了程戌从正门进，叶家人肯定是会被他嚷嚷过来，这让莫叶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知道等会儿当叶家人看见她站大门外，会是何种表情？
程戌改口喊“开门”后不久，叶府大门就打开了，然而不见有门丁出来相迎，却有一把笤帚先从门内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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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年以前事，我怎么知道。”莫叶有些牵强笑了笑。
管她答不上来，那青年人实际上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得上，只是聊天关键于互动，他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已。不过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倒是不知不觉比初见时熟络了点，从他话里莫叶也隐隐能听出他与伍书交情不浅。
“其实用猜也不难得知。”青年人扳着手指头道：“这第一王，当然就是住内城皇帝，第二王，就是挨着京都围城扎寨山大王了。”
见莫叶脸色微沉，青年人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过了，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他敛了脸上玩笑意味，看着莫叶话题忽转：“你真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莫叶摇了摇头，不避讳本意直接说道：“你说你是伍书把兄弟，我猜你可能也认识江潮叔叔，但我真不记得我曾见过你。”
“江潮啊…唉……”提及一个人名字，青年人叹息了一声，却是间接印证了莫叶推测。沉默片刻后，那青年人又开口道：“出事之后，林家宅子被封，是我带你进去。”
经他这一句话提示，莫叶心绪一沉，同时脑海里有个人影顿时也变得清晰起来。
林家老宅大火是莫叶心中一道可能一生都难以挥散记忆，然而伴随这段灰色记忆而来其他人与事，她却记得不太清楚，这可能是因为林宅事她忆海里撕出伤痛太深，导致她记忆会出现错漏。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平复因为忆起那段过往而变得起伏不定胸臆，莫叶注视着走身侧这个不知因何缘故步履竟慢下来青年人，谨然说道：“我记起你来了，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迟来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人似是正走神，目色恍惚了一下后，他才回复：“老五有没有跟你讲过，像我们这一类人，姓名称呼之类都是不外传。”
见这青年人这会儿倒卖起关子，莫叶也是不答反问：“冒昧请教。你们这类人跟我这样一类人有什么区别？”
青年人愣了愣，旋即又“嘿嘿”干笑两声，道：“其实说了也无妨。今天分别，以后咱们未必能再见面。”
习惯性伸出一根手指头刮了一下自己眉骨，那青年人才接着道：“我姓程，因为是戌时出生，熟识我人都称我程戌。”
莫叶立即揖手敬呼一声：“程叔叔。”
听得她这一声称呼。程戌目色微窘，领受得不太自然。这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组里生活大多都是紧张激烈，有时连同组同伴之间都是用代号互称。所以少有面对这种存辈分之别敬称，他也会像伍书第一次被莫叶喊‘叔’时那样，有些无法立即接受。
程戌目色不怎么自然地沉浮了一瞬。旋即问道：“你也是这么喊老五？”
“嗯。”莫叶点点头。
“噢…”程戌也点了点头，目光浮动，流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神情。之后就再无言语。
默不作声随同程戌行了一段路后，莫叶忽然开口道：“关于我，我应该不用向你介绍了吧？”
程戌似是还有些失神，闻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声：“那倒不必。”
莫叶紧接着又问：“我很困惑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可以我不知道情况下知道我一切？或者说。是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调查我一切？”
“嗯？”程戌像是刚刚将注意力从一团未明烦扰中收回，对于莫叶所问。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双目中显出一丝未明之意。
莫叶目色平静，注视着程戌，没有重复一遍自己刚才问问题，也没有再说别话。
沉默了片刻后程戌无声笑了笑，虽然开口却不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徐徐道：“对于此事，你无须知道得太清楚。也许以后你有很多机会了解这些，但绝非今天由我向你解释。”
莫叶眼中流露出困惑神情来，她本来要再问，却听程戌先她一步，又说了一句：“好比今天老五盗书事，你知道他是帮你，可我们看来，无论他这么做原因是什么，他这种行为都是忤逆上级。”
莫叶本已是话到了嘴边，将要说出口，然而当她听完程戌话，她又沉下了心去。
“如果你刚才所问，是由于你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我想你大可放心。我不知道需要举个什么例子来让你相信我说得没错，总之你现不也安安稳稳活着么？”顿声沉吟了稍许后，程戌感叹了一声，又道：“好好珍惜老五帮你拿到东西，使得好，它可能会让你受益一生。”
“你也知道…”莫叶怔神：“你不会要把它拿回去吧？”
“这烫手山芋我才不要。”程戌冲莫叶挤了挤眉，又道：“如果我要拿，还会等你把这话说完了，才动手？”
莫叶不好意思笑笑，垂眸想了想，她又问道：“其实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个练法。”
程戌没有回答莫叶这个问题，他沉思了一小会儿，而后冲莫叶问了一句：“老五跟我提过一次他给你送药事，算一算日子，今明两晚应该就是后时限了吧？”
莫叶闻言也心里把算了一下，廖世留下药册她一直随身携带，每天都会看，关于服药日期她也能记得比较清楚。
点头回应程戌所问，莫叶目视程戌，眼中渐生疑惑。
程戌吁了口气，微笑着道：“既是如此，管他盗书事终还是漏迹了，但如果没有大风波，很可能这份差事后两趟还会由他走。”
“你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找他问？”莫叶脸上流露出欣喜神情，但这份欣喜很又黯淡下去，她叹了口气道：“可是只有两天…不，只有两个晚上，我恐怕难以掌握。”
“问题应该不大。”程戌不认同摇摇头，接着又替她分析了一番：“即便老五今天没有漏迹，他也只能指导你两晚。他这次偷可不是一般东西，我觉得他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你也别太过担心。”
莫叶一想也是，心里暂且放下一端事，她倒是因为程戌话又好奇起另外一件事。其实这件事早她心里挂起来了，只是到了此时她才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伍叔拿到底是谁东西？”
程戌伸手轻轻拍了拍头顶，道：“统领大人。”
……
伍书盗书直接冲顶头上司书房去了，近段日子统领大人也正是公务繁忙，经常连夜里歇息都直接歇了书房里头，所以管伍书估算了统领大人作息时间，他回去还书时候还是不巧与统领大人碰上了。
武神之名可不是开玩笑开出来，管伍书纵跃功夫了得，腾身至半空要出统领府时，还是被登上檐尖厉盖单掌削下地去。
回答了初始那四个字后，程戌又简要提了几句有关伍书盗书经过，莫叶听得心惊不已，管程戌很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没有再就此事多问一句。
没过多久，程戌就将莫叶送回了叶府，这时天边也亮起了晨晓光亮。
站叶正名家邸大门口，程戌依然没有采取直接翻墙而入举动带莫叶进去，而是伸手扣动门环，大声喊道：“老叶——”
莫叶被他这一嗓子喊得身形一抖，她连忙拉了一下程戌衣摆，满眼惊诧提醒道：“别喊…我是偷跑出来！”
“但我不能带着你偷偷进去。”程戌回头看了莫叶一眼，一眼无奈地道：“宅子里三个大内高手还没走呢，我不想一大早就挨揍。”
说罢，他回过头去，扣着门环继续喊了起来：“老叶——”
莫叶心里着急，但她同时也知道程戌说得也没错。皇帝口谕，令叶正名家闭门思过，为此还使了三名大内高手‘陪’他一同回家，这事儿莫叶也听叶诺诺提到过一次。可管有这个原因里头，程戌这么大喊大叫也是不妥。
心念一动，莫叶忽然特意吊高嗓门大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程叔叔，难道你不觉得，你有些像是喊‘老爷’？”
程戌闻言面色一滞，但他很已有了法子，又喊道：“开门、开门、开门……”
莫叶皱起眉头，下意识闪身到了一旁，既然阻止不了程戌从正门进，叶家人肯定是会被他嚷嚷过来，这让莫叶想到另一个问题，不知道等会儿当叶家人看见她站大门外，会是何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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