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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严家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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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家继承人

    “我们帮不了他什么,但这一次我正好帮了他需要帮忙事。”严广说话同时伸手握了一下孙儿搁膝盖上一双拳头。

    “他需要事?”严行之满眼疑惑地看向他爷爷。随后他渐渐明白过来,眼中神情变幻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道:“那个病人他还好么?”

    “不能用好坏来形容,总之如果连我和廖世携手都没法挽回话,那便是他命数如此。”严广轻轻拍了拍孙儿手背,温和又道:“医者也只是一个人,行医一生能做到公平严谨已是难得。看多了生死,愈发教我明白,投入太多感情到治疗过程当中不是什么好事。”

    严行之点了点头,然后垂目陷入沉默之中。

    严广也沉吟起来,屋中安静了片刻后,他忽然又开口说道:“多年不见廖世出手,这老伙计手艺又精了不少。”

    严行之先是轻轻笑了笑,随后他那笑容里又浮上一丝惘然,慢慢说道:“可惜孙儿缀药师身后几年了,都还没见过他真正地出手救人。”

    “你会有机会。”严广说罢便站起身来,他走到小窗旁,将目光远远投了出去。

    稍微有点家底人都不会京都两大商区喧闹中安置住宅,严府自然不会例外。并且严广特地挑选了这么一处安静所,还有他这个医者习惯安静环境里思考一些问题缘故。

    安静居住区没有什么高建筑,严广站自家小楼上,很容易俯视大片房屋瓦顶。大部分灰色屋瓦吸收了大部分晴天阳光,但每家每户主屋瓦顶几乎都留了一块方寸地,镶嵌是几方价格昂贵但透光性很好琉璃瓦。琥珀本色半透明琉璃瓦放了一部分阳光入屋,又折射了一部分阳光返回天际。阳光晕染着它们本家颜色,让那些零星置身于灰色屋瓦大背景里琉璃瓦变得绚烂夺目。

    看着这样景象,严广想起了京都海岸线那散落着惠白色贝壳沙滩。粗砺沙子被劲力浑厚海潮抚出平整柔和线条,那自然力量造就神奇景象令人心也会变得安静平和起来。

    平和心态让人不容易犯错,要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之前,好就要把心绪收拾得这般平整,才能检查出自己是否有后一丝未查疏失。

    面对沐浴明媚阳光中远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广转过身来,转而对上孙儿疑惑之中夹杂着一丝期待目光,他目光坚定而温和,平缓说道:“几年前那个夜晚,你请求我答应事,现我完全赞同。另外,你不回家理由,我也不再完全反对。”

    严行之闻言讶然,失声急道:“爷爷您这么说意思是……”

    “我赞成你继续跟那老伙计身边,你父亲不会关你太久,这事儿我会亲自去跟他说。”严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那老伙计近可能有些忙,等过了这一阵子,我会安排你见到他。”

    严广话音才落,严行之就“嗖”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朝严广怀里扑来,同时嘴中喊道:“爷爷,您真是太好了。”

    面对孙儿热情激动得有点过分地举动,严广只平平伸出一只手抵住了他肩膀,有些无奈之意地说道:“怎么你个子长高了许多,心却一点也没有长大呢?”

    严行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收拾了情绪退后一步,态度非常认真地朝严广掬手道:“谢谢爷爷成全。”

    心神恢复了一些平静理智,严行之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又不解问道:“爷爷,孙儿又不明白了,几年前仅为找到他踪迹,我和裴叔就花了将近一年时间爬山。您也曾以难寻其踪迹为由,劝我不要妄图找到他,可是你现怎么又这么自信呢?”

    “因为昨天我跟他达成了一个约定。”严广略作停顿后才接着说道:“我与他合力救那个病人,他帮我为你治疗。”

    严行之怔了一下,旋即肃容道:“爷爷,这不是交易,您不能把那个病人当做指派药师做事筹码。”

    “你未免太小看你祖父了。”严广有些不悦朝孙儿抖了一下有些花白了眉毛。深深一个呼吸后,他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至少我们严家这个问题上,我是不相信他医术。”

    严行之目色微黯说道:“您还责怪他没有治好ba病。”

    “是我给予他过多地信任,我本应该清楚,治病救人不是能用心想事成来判定结果事情。”严广吐了口胸臆间渐渐瘀阻一口气,“我们严家家族病本来就没有谁能有办法,他不怕毁名誉接手,我却因为他那次地治疗手法无效而一直质疑他所有所学所长,现想想真是不该。”

    “这种事发生自家人身上,情绪上难免无法控制,何况这事是发生爷爷母亲身上。”严行之说完这话就沉默起来,良久之后,他忽然抬头望着爷爷严广,微微一笑说道:“爷爷,如果这一次药师依旧会失败,您会不会……”

    不待他话说完,严广就摇了摇头拒绝他继续说下去,同时也拒绝了自己心里那丝不太美好地想法发展下去。

    “类似话,昨天那老伙计也问过。”

    严广注视着孙儿年轻而富有朝气脸庞,心情却因心底那一缕忧虑而牵出了一抹伤感。他整理了一下心绪后才目光坚定地说道:“爷爷希望你健康,这是我们严家三代人都要为之努力事,你也要参与进来。所以不要还未做出行动就说丧气话,丢了自己信心勇气。”

    严行之点了点头,微笑中比刚才多了份自然和明朗,忽然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药师总说,若你看见他,一定会狠揍他一顿。我无法想象他怎么敢答应继续帮你。”

    “那厮肯定你面前说了不少怪话。不过你放心,正事办完之前,我会把打架劲都攒起来。”严广说着搓了搓自己手掌,“想到昨天我还给这个我孙儿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怪老头拍了一通马屁,我就恼火。”

    “爷爷别恼,他知道我身份,还那般口无遮拦,无非是想气走我罢了。”严行之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说道:“而且爷爷也没少说他坏话,只是他却没有另外一个我替他转达这些。”

    严广微微一楞,转瞬就连连摆手道:“你以后也别替他向我转达那些添堵话了,省得我耳根子不清静。”

    严行之忍笑说道:“可是爷爷好还是学会适应,您也说了,我们以后是要合作。药师本心不坏,心性却非常坚毅,孙儿跟着他几年,熟悉了他那些老无赖套路后,倒是佩服他了。”

    “你啊……”严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继续道:“再跟他几年,会不会真把严家继承人身份弄丢了?”

    严行之面色微窘,‘严家继承人’这个身份目前对他来说,不自觉间就带上了许多压力。正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说点什么才合适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仆人送来厨房刚做好羹汤,严家这对祖孙好久没一起用食,于是也没有下楼去厅中,就这窄小阁楼里一起食羹,倒也吃得乐呵。

    待仆人离开,严广暂搁汤匙,望着严行之温和地说道:“就着这阵子也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陪你母亲住一阵子。你事我暂时会瞒着她,但你不能因此就一直不回家。”

    严行之点了点头,默默喝了几口汤后,他忽然好奇问道:“爷爷,听人传言,药师曾发誓此生不再救人,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是说过这话。那是前朝皇帝亲娘病重,派人抓他入宫,结果他不愿医治于她,还立即大殿里发了个毒誓。”严广说到这里轻轻笑了笑,接着道:“老伙计是个有脾气人,作为医者本不应该治病救人之事上持太多私心,但他就是这么做了,还十分厚颜总说自己不算行医之人。他也不管医与药本就是联系紧密,谁也离不开谁,怎么能切割得那么清楚呢!”

    严行之“噢”了一声,沉吟片刻后又问道:“现今都改朝换代多年,他那个誓言应该取消了吧?”

    “谁知道呢?那个誓言本是他以自己名义发,算不算数其实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以他脸皮之厚,不守誓言事做出来又如何呢?”严广手捏汤匙柄碗里随意搅动了一下,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京都易帜后,老伙计又犯事了,皇帝下令取消他行医资格。这可是白纸黑字官家文书命令了,可他如今还不是做替病患治疗事。”

    “大风岭上时候,孙儿也见他救过几个受伤猎户,按他自己说法,不愿行医救人似乎与誓言关系不大。”严行之喃喃回忆道,片刻之后他忽然又眼含困惑说道:“药师又犯了什么事?他似乎总是走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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