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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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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情之请

    面对小意支支吾吾,二皇子没有明白叫她直说,而是语含深意平静说道:小意,我以前跟你说过话,你怎么忘得这么?”

    “殿下教导过话,婢子不敢忘记。”小意低声应道,她朝屋外左右瞄了几眼,然后才回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婢子不明白,公主殿下信中午就送到华阳宫,可是殿下为何出了寝宫,却不直接去看望公主?”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眼前那位二殿下虽然还是安静坐着,然而眸中有神采一动。

    小意双肩轻抖了一下,旋即就“咚”一声跪了地上,呼道:婢子不该揣度殿下心意,犯上之罪,请殿下责罚。”

    “看来,你跟那位替公主送信宫女小蝉关系很不错。”二皇子语气平静,没有生恼意思,可他心里却是因小意刚才说那句话而微微一动。

    歆竹公主所书便笺上内容里,确实有叫他去探望意思,跪他跟前小意虽然让他信任到心生一丝依赖地步,但那信内容他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向她公开过。这个才刚满十二岁少女服侍他一共有将近三个年头了,是个恪守规矩,哪怕饿一天也不会偷食华阳宫里一颗瓜子人。现,小意能猜中信中部分内容,凭他对她了解,说她私自看过那无封便笺,是完全没可能。

    只有可能是公主贴身侍女小蝉多说了些什么,而她能对小意说这么多话,关系之深浅已是显而易见。

    宫女太监背着主上私下结派,一直是宫里大忌,小意听到二皇子那句话后,头压得低了。她不知道此时是不是该为自己、或者为小蝉而解释什么,所以她心里虽然紧张,却也只是暗自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时,她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扶了她一下。

    顺势慢慢抬起头小意就看见二皇子望着她,淡淡笑了笑,说道:我说过,当你心里有疑惑时,直言说出来,我不会怪罪,你起来吧!”

    小意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又听他说:我与皇姐都是体质偏弱人,平时因为这个,互相之间照应频频,你与小蝉若是不熟,那倒说不过去了。你与小蝉都是宫里长大,比我住这宫里时间还长,现你俩都是无亲无故人,小姐妹之间时常互相关怀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但宫中人多嘴杂,该注意还得注意,以免给自己惹来麻烦。”

    小意连忙恭敬答道:殿下教诲,婢子一定谨记心。”

    二皇子点了点头,然后浅呼出一口气,缓缓接着道:知道皇姐落水事,我心中当然着急想要去探望,但她信中嘱咐了我另外一件事,却让我不得不迟步前往。”

    他说罢,将信中内容大致讲了一下,直让小意听得心惊。

    “皇姐让我帮忙圆谎,这事当然好办,然而我却必须父皇之后去探望她,不然话,串通一气气息就太重了。”二皇子说到这里自顾自摇了摇头,“诺诺真是越发不知分寸了。银鲤令是父皇赐予我,有如诏令存,她谎造银鲤令,罪可同欺君,若让有心人借此参叶御医一本,父皇恪正法度,即便想维护他几分,也不太好把握。”

    他话让沉默小意想起了半年前正律厅里发生那件事,就是那样情况下,二殿下想帮迟重减刑,都没有用皇子身份去给那主审官施压,而是选择了分罪代受,足可见当今天子以法治国几近苛刻。不过这也是废旧立一个必然要走路。

    但论起这个,小意关心,还是二皇子所担忧事,她斟酌了一下后就说道:叶御医待人和善,宫里宫外都有不少人受过他救治,应该不会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话是如此。”二皇子摩挲着暖手炉,温言道:可皇姐既然要我帮忙,应该是有她为之担忧地方,不论如何,我都要我能力帮到她。”

    小意听了他说这番话,感觉心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

    公主母亲已逝世几年了,二殿下生母李贵妃虽然比公主母妃多活了几年,然而宫中有传言,李贵妃临盆之前就已经有疯癫迹象,生下二皇子后就彻底疯了,二皇子童年过得其实还没公主幸福。可能正是因为这些近似原因,二皇子与歆竹公主这对同父异母皇族之后,一直能共存着一种平凡而真挚兄妹之情。偶尔有这种亲情流露,让她这个年纪虽轻,却见了宫中不少人情冷暖人为之感动。

    小意正心里如此感怀着,忽然听二皇子说道:等会儿有迟重陪我去看望皇姐,我让他去取炭,应该回来了,你可以回华阳宫了。”

    “是。”小意屈身一福,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她又回转身担忧说道:二殿下,地上虽然铺了厚板,却还是凉得很,您别坐那儿了。”

    二皇子愣了下神,旋即表现得有些不符合他身份听话,居然依言站起了身,然后他就朝小意微微一笑,无声挥了挥手。

    小意见状,瘦瓜子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笑容,她没有再说什么,终于离去。

    二皇子看着她背影没入门边,却作势又要坐下,不料那熟悉脚步声忽然又出现门外,这一次来则是迟重,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站着。

    屋外先传来迟重与小意简短打招呼声音,然后就见拎着一个大铁瓮迟重走了进来。铁瓮那镂空花纹盖子上透着丝丝淡得几乎不可见烟气,随着迟重走近,二皇子很清晰感觉到一股温热浪潮袭来——他让迟重去取碳,没想到迟重直接把碳燃了才拿过来。

    迟重将大铁瓮放入屋子正中那空荡荡火塘里,掀开瓮盖,让热气丝毫无阻透了出来。二皇子捧着手炉就又坐到了地面铺着木板上,不过他是坐燃着炭火塘边,与迟重对坐。

    二皇子触景生情,聊了一些曾经这间屋子里与叶姓贤妃一起度过冬季岁月,话题内容比较轻松,那也主要是因为贤妃他描述下,似乎是个等级观念极淡女子。不过这样一来,一直将自己摆只听不说位置迟重倒是渐渐受了感染,放下了一些身份上顾虑,也开始能主动与二皇子搭话了。

    这谈话内容围绕中心虽然是有关贤妃事,然而实质却是东扯西拉,天南地北,原因则主要是因为通过贤妃之口传递给二皇子故事,就是这么古怪离奇。

    但话至后,吸引迟重注意还是这间屋子构造,关于这一点,迟重话忽然多了起来,显露出他骤然增大好奇心。

    他敲了敲地板,又起身敲了敲四面墙壁,后按照二皇子指导,扒开了地面可折叠翻起木板,看着板槽里躺着几块光溜溜、冷冰冰大石头,他忍不住说道:这看起来也没什么玄机,就是把烧烫了石头放进板槽里,没有柴烟热浪会慢慢沁过木板,使得屋中充满温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二皇子腾空伸手,覆火膛上方,感受着碳堆散发出来热度,同时缓缓说道:其实华阳宫里有这样屋子,只是效果总是达不到这里好,后来有人称这样房间不安全,父皇便命人将其撤了。”

    迟重眼里流露出一片遗憾神情,轻声说道:也许只有贤妃娘娘知道此中玄机,可惜老天擅妒。”

    二皇子对此无声点了点头,这屋子是叶姨差人建,他曾经得了她亲口回答。不过后来日子里,知道了父皇那位好兄弟、也是叶姨师兄一些事迹后,他忽然有了另外一种猜测。只是这猜测必须要等到那位他只见过几面,却觉得其人谈吐甚为玄妙有趣先生再入宫时,才能得到答案。

    话题聊到此处便以二皇子站起身而宣告结束,迟重跟着也站起身,就听他说道:其实刚才小意送手炉来是次要,她主要是给我带了皇姐消息,我们这便去探望。”

    迟重听闻歆竹公主事,刚才松缓下来情绪又开始有了绷紧迹象,二皇子看见这一幕,也不管他是为什么而凝神,只是一边向屋外行去,一边随口说道:本来我等你来了,就要动身前往,可是刚才那会儿,我着实冷得很,所以想先烤烤火,这样气色看起来会好一点,等会儿可能会见到父皇母妃,也免得让他们担心。”

    迟重闻言,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后就开口道:殿下,阿重有一个不情之请。”

    “很难得啊!说吧。”二皇子没有回头,继续前行。

    迟重紧随其后,一番考虑斟酌后,他才平缓而认真说道:阿重虽然不懂医术,无法帮到殿下,但希望殿下以后不要太过忍耐,若有身体上不适,请一定要告知身旁人,我等才能及时服侍效劳……”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旋即又补充道:也许有时候,宫女内侍们正是因为不知道你何时会不舒服,所以才会时时忐忑,谨小慎微。您若能让他们了解到你何时需要细心照顾,同时便让他们安心相信您何时是安康,这样一来,那些多余担忧可能就会自行消失了。”

    。

    、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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