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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青春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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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有价

    自刚才从那红衣女子所说话中听出一些信息,知道这楼里女子应该与自己母亲有着莫大关联,莫叶就不自觉之中想走近她们,获得她们亲近与信任——管莫叶也知道自己与她们之间有着年龄与经历上很大一段空白区。

    所以此时这位紫衣少女态度转变,让莫叶觉得事情开始向好方向发展了,她必须珍惜与抓住再靠近一些机会。

    于是她使劲揉了一下鼻子后即开口道:紫衣姐姐,其实从刚才你们唤我叶小姐时,我就觉得浑身不自。我只是一个不到十岁孩子,什么都没有为大家做过,实承不起这样情。并且即便以后我长大了些,你们依旧是我姐姐,可这么叶小姐叫着,总觉得情分就越叫越疏远了。”

    莫叶话说得有情有理,叫人听来妥帖,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这段话她说来很是自然,像紫衣少女这样已经习惯了服侍别人,听人挑拣人耳中听来,是极为特别,因为她听出了莫叶说这段话时并未将她当作风尘女子来看待,不但如此,还给予了相当足量尊重——那是一种普通人之间互尊、长幼之间重。

    或许常人以为戏子艺人早已丢掉了这种东西,或者说是将其看得很淡了,可这并不是必然,这位紫衣少女便是个例外,这则跟她从小生长起来环境有关。

    她性格还未定型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东风楼,外人可能将东风楼中女子看成是一样人,然而东风楼中女子从未用轻视人格态度对待过她,这可能与东风楼创办之主一直强调一种东西有关,这种东西也渐渐随着岁月一步步印刻入她生命中。

    总之无论如何,成长和生活东风楼这样一处外人看来人微情浮地方,紫衣女子却异常成长成为一个将尊严和信仰看得很重,保护得很深人。

    所以,她听到莫叶话后,先是发自内心觉得喜悦,但她又由那段话后半段而心生困惑。

    眼前这位女孩是这栋楼创办者唯一女儿,按理说也就是这栋楼主人。这种主人之称是与尊卑无关,但它却象征着一样东西,让楼里众女子还未见到这个女孩之前就已经心里埋下种子,这枚种子随着这个女孩成长而壮大起来,此时怎可说不要就不要?

    但若叫她“叶小姐”,确就与那位女主人称呼重叠了,而想起她本宗姓氏,既不妥于用那个其实不存“莫”姓,也不能用那个“王”姓来冠以这种风月场所主人之称。

    已经对莫叶打开了心怀紫衣少女很自然就将这种困惑表达出来,她问道:那不这么称呼,又该如何呢?”

    莫叶思忖了一下后笑着说道:虽然我们不是同宗,但你们称我师父为兄,那么按辈分来算,我得喊你们姑姑或者姨了,而你们自然就可以管我叫‘小叶子’了。”

    她说完前面这一句话,觉得有必要再补充说点什么,好让大家觉得这个称呼算是理所当然,于是她话语稍顿后又连忙接着解释道:这个称呼还是我叔叔创,他一会叫我丫头,一会叫我叶儿,一会又叫我小鬼,后还是觉得叫这个比较好听,还顺口。”

    紫衣少女眉头微蹙,迟疑道:可是,这听来怎么像叫小孩子似……”

    “我这短手短腿,衣服一换,别人就看不出我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可不就是个小孩子么?”莫叶如自言自语一样分析了一番后,还展开手臂比划了一下。

    末了,她注视着紫衣少女,又认真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现什么也不能为你们做,琴棋书画样样疏松,虽然会拨弄算珠,但若是放一摞账册我面前,我也之能是望天而叹,这样我岂可空占头衔?而且,想必我师父这个时候带我回京都,一定不会有这样安排。”

    莫叶说到这里,话未言却先停住,她先是神情郑重向紫衣少女拱手一拜,之后才继续说道:紫衣姑姑,叶儿来京都一趟其实是求着师父答应,有幸认识大家已经是很厚重缘分了,但请您和大家不要因为我到来而改变什么。我带不来什么送给你们礼物,所以不想给你们造成麻烦和困扰。”

    紫衣少女神色一怔,接着下意识躬身一福,然后微笑着说道:那好,我会向姐姐们传达你意思,但此之前,也请你先应允一个我代姐姐们提出请求,我相信这个请求不用与她们商量,她们也都会是这个意思。”

    莫叶轻轻点头说道:请说。”

    紫衣少女温言道:你若愿意,以后还是称我们姐姐吧!”

    莫叶不解道:这是何故?这样岂不是逾了辈分么?”

    紫衣少女微摇了摇头说道:可能你现还无法明白,像我们这样女子,出身轻微,亦不知道今后归宿哪里,可能就是孤老一生结局,没有后代承启,哪来辈分可言?而这样没有承前启后命运里,贵重和乎就是青春,你一声“姑姑”却把我们都喊老了,被别人听去,也掉了我们身价了。”

    莫叶听了她这一番话后,心中先是泛起一丝悲意,旋即又是冒出一团火来。她悲是,如此一群花容月貌女子,却要逆了常人幼轻老尊惯常礼仪,凭青春估价,以身体为货品;她怒是,凭她那位师父能力,以及这些女子好相貌,为什么就不能为她们谋一条好走一点路?

    不过她很又冷静下来。书院隐藏身份生活和藏书阁广博纸面知识涉及,让她处事时已经有了于年龄成长速度一份沉稳,刚才悲与怒她并未表露出来什么。

    而沉住气想了一会儿后,她意识到师父与这楼里众人碰到一起时,时间上可能正出于前周灭亡那个拂晓前战乱频、荒民多混乱期。就算是延后一点来算,那也是昭国建国之初那一两年,即便是那个时候,世道依旧是很乱,况且那个时候师父已经带着还是婴孩她出京了,他自己都还忙不过来呢!

    心中默然想到这一点莫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就这件事与师父商讨一下,总不能让这群身世飘零女子,待青春不时候,真就这么被丢弃世间角落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改变策略,寻找出路,是必然举措。

    如这般想毕,莫叶思路回到刚才轨道上,她微笑着对紫衣少女点头说道:这样占了些口头便宜事对我来说问题是不大,可是紫衣姐姐,现我又有了一件觉得头疼事,想要讨教。”

    紫衣少女随口道:什么事?”

    莫叶目光落她衣服上,拂过几眼后便眼含狡黠意味说道:倘若小妹明天见到姐姐时候,姐姐不再是穿着这身衣服,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紫衣少女愣了一下神后明白过来,不禁掩唇巧笑起来,同时说道:你啊你,若真是个男孩子,长大后一定不愁讨女孩子欢心。”

    她笑罢整理了一下神情,算是准备正式介绍自己,接下来就听她温言说道:花月女子便只能有花名月号,我花名正是取了这身衣服颜色里一个字,叫做“紫苏”。因为平时只有客人主动问起我们花名时,我们才会说出来,习惯如此,所以刚才对你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实对不住。”

    她说完又是对莫叶一福。

    “紫苏,这名字读来顺口、好记,而字表给人感觉应该是和平柔顺,紫色又是一种象征神秘颜色,这样两个字组成名字,不得不说是个好名字啊!”莫叶认真说完一长段称赞话后,也是学着紫苏模样矮身一福,动作依旧生涩,但她并不因此觉得尴尬,表情还是很大方。起身之后,她又认认真真喊了一声:紫苏姐姐。”

    ……

    林杉上了二楼站住了脚,待九娘也上楼来后,他才跟她身后,又上了三楼。

    其实对于这栋楼内部结构,林杉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栋楼构筑设计主要就是出自他手笔。只是他有近十年没有回来过,不确定所有房间还是不是按照原来安排使用,而这里住着全是女子,所以需要常驻这里人带一下路,以免因之引起什么不妥之事。

    进入三楼一处房间,林杉进屋后第一时间就将屋内一切事物看入眼中,他很看到摆斜对面窗边一张藤椅,旋即阔步走了过去。

    入坐之前,他还不忘先藤椅后面软塌上拣了两个松软团枕扔到椅子上,再将一直带身边那个扁平狭长木匣子靠软塌旁边,这才坐到那张垫了两个软枕藤椅上。

    放松了双肩将手臂展开后搭藤椅左右扶手上,林杉长舒出一口气后,语气里带着一丝倦意说道:只有回到这里才能让人轻松一会儿。”

    、青春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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