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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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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道

    林杉扔出东西砸车板上发出一声清脆金属声响,莫叶探手将其抄起,凑近眼前一看就发现,那是一团相互串一起环状物。莫叶数了一下,那串一起圆环一共有五个,它们形状各异,但做工都十分精致,环体很细,表面光洁,互相碰撞一起时能发出悦耳铃动之声。

    莫叶前后左右将那环串儿观察了一番,只是她并没有看出什么玄妙,后只得向林杉摇了摇那东西,并问道:这是什么?”

    “这东西叫做‘九连环’,它是‘九连环’中异形环,其实就是一种打发时间用玩具。”林杉解释完后微笑着说道:你觉得无聊时候就玩一下,方法很简单,不弄断环体情况下,将单环取下来即可。”

    “说起来简单,玩起来似乎就很不简单了。”莫叶喃喃低语,双手将那环串儿鼓捣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抬头又问道:怎么九环只剩下五环了?”

    “这是我一位朋友落下东西,我捡到时候就只剩下五环了。那位朋友介绍这东西时候,只说是‘九连环’中异形环一类。或许,它并不只是九环。”林杉眼中现出回忆神情,片刻过后,他才继续说道:我曾试过给它加上几环,可后来发现,这东西环形应该是各不相同,并且遵循一些规律,如果加环形状不正确,会使其玩时候卡死其它几环,所以就一直没动它了。”

    莫叶闻言不禁惊讶感叹道:环环相扣,错一环也不行,真是十分神奇啊!”

    就她话音才落时,车门布帘一动,马安探目进来,对林杉说道:大哥,一旁商队有人想见你,他称自己为此队总把式。”

    “见我?”林杉神情疑惑了一下,旋即点头道:稍等。”

    林杉回头嘱咐了莫叶安静车里待着,他便下了车去。莫叶当然不可能那么呆板听话,她是安静车里待着,只是等林杉下车后,她就凑到车门旁,悄然拉开了布帘一角。以她所占角度,一指门缝足够她看清外面发生事,然而倚此时天光,外面人要想看到车内她却是不大容易。

    莫叶就见车辕旁边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男子。他身着锦绣衣裳,但腰间并没有挂一处环佩饰物,身体微显臃鼓,但整体体格还算匀称,这些表象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沉稳而有担当。总把式一称,应该是这几十辆载货马车总管,莫叶如此心中想着。

    林杉下车后先是与那位中年人行礼互通称呼,随后那中年人与林杉简单对话却是让莫叶大为吃惊。

    那中年人并没有花功夫闲聊,说明自己来意后,见林杉稍一沉吟后就点头称谢,他便拜别回车队去了。

    林杉亦回到马车内,莫叶见他面带愉微笑,她却是笑不起来,满眼不解立即说道:师父,你刚才还叫我不要搀和陌生人事,怎么现一个旁人约了你一下,你立马就凑了过去呢?”

    林杉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说道:我就猜到你刚才一定偷看。”

    莫叶这时感觉到停了许久马车动了,却不是前进,而是转向往左手边走了。她掀开身后车窗布帘向外看去,只见那已经缩短了很多商队车马后两乘正调转方向。车夫将载货马车反方向驶出了一段距离,再转回来时,与主车队之间有了一乘距离空隙,马安则架着马车,正好插队到了车队那出空位上。

    因为城门前排队入城人群车马队伍时有长短,所以守城兵卒只负责距离城门约五丈范围内队伍秩序。因而这个范围之外,两队之间如果有插队情况发生,只要没有引起大异状,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管,何况林杉马车插队事是原队主动邀请情况下发生。

    莫叶放下布帘,转过身来后将声音压低了些又说道:师父,虽然那个车队总把式给了我们一个顺道入城机会,他理由是为了报答刚才我们让道恩情,但是你不觉得,他们这份回报比我们付出恩德要多了太多么?”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凭他们车队所标示商徽来看,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会做宵小之事人。”林杉语气微顿后就缓缓说道:飞雁商徽,是全国大长途陆商燕家持有辉迹。皇帝陛下御赐此徽图时,是寓意了‘雁飞南北,坚韧高远,矢志不渝’,因为燕家商贸足迹虽然遍布全国,但从不沾手国境以外生意。这是燕家发家之初就自行定下一套家规兼生意之道,他们胃口不大,但确把自己能力范畴以内生意做得很出色。”

    莫叶抓了抓头,半信半疑说道:师父,你怎么连别人家家规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这条家规性质像是行规,并且皇帝陛下以此为义赐了燕家商徽,它便像是一条彰显荣耀号令,除了我以外,知道人并不少。”林杉说罢忽然笑了笑,又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了,算起来这燕家现任当家还是我半个同僚,皇帝特旨颁发三个锦字玉郎官,燕北行大当家就拿去了一个。”

    莫叶目露吃惊神情失声说道:竟是如此,那燕家实力可真是不小了,可……既然是皇帝特旨所设官位,为什么又只是你半个同僚,这里有什么不同么?”

    “因为此官职只是皇帝赏赐给商贸活动上有卓越成就商人一种荣誉官位,没有实职权。只是吏部挂个头衔,按年领取一定俸禄罢了。”林杉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嗓音语说了一句:比起这些大商贾每年向朝廷缴纳税银,那点俸禄只不过是盘碗里吃剩下一点渣。”

    莫叶一愣神后,终于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她就掩唇说道:师父,你能别把他们说得这么不堪么?别人好歹也是商海之伟。”

    林杉脸上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神态,故作冷淡说道:刚才你不是还把那个‘别人’看成一派奸诈小人模样,这会怎么又称之为‘商海之伟’?你转舵也太了吧!”

    莫叶只得撇了一下嘴说道:刚才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别人身份嘛!”

    车内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林杉马车便同后缀着两乘载货马车进入了城门前秩序管控范围。似乎是因为一纵商车中忽然多了一辆不一样马车,以至于引起了城门守兵注意。这时刚才那个邀林杉顺道入城中年人已经提前一步走到车旁,向守兵们介绍了车中之人,冠以林杉为燕北行之表兄身份。

    这个身份自然是假,不过中年人给花红着实喜人,又有燕家特别身份撑着,所以守兵例行看了一眼车中情况,只发现一个素衫文士和一个清秀少年,以及一车子书册后,便轻松放行了。

    马车穿过城门时,莫叶忍不住够着身子朝窗外看了一眼。当她看见虎门前依旧排得老长队伍时,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若不是有燕家商队给便利,估计自己要入城还得等上一个时辰。

    入城之后又同行了一段路,那商队总把式就过来向林杉作别了。

    像这样大型商队,各大城郡中都有自己家置办库房,以供商队长途行走过程中停靠夜宿。这么多货物,停靠别人开办客馆里总是让人不大放心,并且若是碰到偶有客馆爆满情况,对于休整车队事也会造成困扰,倒不如用这笔开销各地建立分部,省钱又省时。

    只是那位总把式不会再好心过度将林杉带去他们燕家业都设立分部住宿了,林杉当然也不差那几个住客栈钱。业都如今王师虽迁,但其繁华程度依旧不下当年,林杉与燕家商队分开后,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

    好好休息了一晚后,次日清晨,三人便驾车出了业都东门。莫叶这时才发现,即便是业都这样大都会,其城门处检查出入工作套路,跟杨郡那样小城郡大致都是一样,那就是入城难但出城容易。

    林杉则将此原因推到了人口密集度问题上。他解释是:若放一恶人入城,则可能祸害许多人;而若被一恶人混迹出城,就再难寻到踪迹。所以入城检查必然是比出城检查要严格。

    业都通向卫郡官道正是那四条军工官道之一,所以马安得以将马车赶得一路飞奔,行得无比肆意。他们占了出发得早优势,路上并没有多少车马分道,凭如此速度,晌午时分就到达了卫郡。

    而卫郡下一站,就是京都了!

    、顺道

    、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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