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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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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相逢

    叶子青此举,是想让林杉喜欢上竹叶青这种酒,而她真将这种想法做到了——虽说她为了达到目,是用了一些小伎俩。不过她目并无恶意,导致她那些伎俩林杉眼中看来,只是顽皮得有些过份,并没有到达伤和气地步。

    而强行深掘了一番这种酒所有优点后,林杉对这种酒也忽然心生一些喜爱之情来。

    其实大多数时候,人情绪中‘喜’和‘厌’仅是背对背存。喜,可能只是因为得不到好奇;而厌,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看到厌物优点。而处于这种形态两种情绪是很容易因为视角改变,转眼就会颠覆互换。

    那顿请酒之后,两人便再次道别。只是这次走之前,叶子青又向他要了师妹头衔,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可是,叶子青向他请求这个头衔,竟是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理由。一则,易容术确是他教,俩人之间已有同门之实;二则,叶子青承诺下次见面时还会请客,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双方是否都已各自嫁娶,有个明确身份总是会方便许多。

    趁着酒兴,林杉当场答应下来。

    只是林杉没想到叶子青此次离开,中间消失了踪迹几乎近一年。一年后她再次出现大荒山时,十分意外依旧是与他重逢一个大雨天。

    又是一场突降大雨,让才刚刚下山林杉有些措不及防。眼见离山上草庐已有一段距离,他只得匆忙躲进了山下一处游山猎人搭建简易草棚中。望着棚沿顺着草穗洒下雨珠,他不由得感叹起大荒山林密路险,间接保护了这处破漏草棚免遭被避雨人挤垮风险。

    而就这时,雨雾中又急步走来避雨人,令他觉得惊喜是,这人竟是一年未见叶子青。而随着叶子青走近,大雨如幕中身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时,林杉又发现了令他觉得心绪微沉一幕。

    阔别一年未见叶子青再出现他面前时,虽然也是大荒山大雨天里,来又是不止她一个人,然而这一次伴她身边人,并非上次那个忠心仆女,而是一个陌生面孔,是一个不介意自己被冷雨淋湿、肯脱下肩上麻绒披风撑起、为她遮雨青年男子。

    草棚虽然不小,但是棚顶长久无人修整,一遇大雨,漏洞即现,能遮雨地方却是不大。虽然他与叶子青早已认识,叶子青此次来似乎也正是为了寻他,但当三人挤一块儿时候,棚下气氛不知不觉竟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这种怪异感觉,来自于两个人心底。

    叶子青性格虽然比寻常女子少了许多矜持,然而当她一下子孤身与两名男子挤身一处时,大雨惹潮空气,夹杂着三人为了躲雨而狂奔后身体上轻微发出汗味,数种气息夹杂一起,任叶子青平时再性情大方如须眉男儿,此时也难免会心神不定,窘得是半天不开口说一个字。

    而林杉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叶子青后明明很高兴,然而随后见到了她身边那个男子,自己心里就突然冒出一个说不明白东西,膈心槛上不散开。

    反而,俩人所拥有往昔缘分之间,有如插足者那个男子,此时倒成了心绪自人。可能是因为他性子本就如他这时着装一样粗犷豪迈,不易为此时这种处境想太多;又或者是因为他不知道叶子青与林杉以前相识过往,所以想不到这会儿林杉心里想法,因为不知所以无忌。

    但他却是能很自然照顾起叶子青尴尬,并且他应该也已知道了叶子青爱酒,所以草棚里待了一会儿后,他就从腰侧带扣上取下一只皮囊递给了叶子青。随后林杉通过叶子青解释也知道了,皮囊中装不是水,而是北关特产烈酒,并且它名字里也透着一股辣劲,被北边人称为烧刀酒。

    酒虽陌生,但只要是好酒,那么它们必然会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未饮入口,已闻其香。

    当皮囊口木塞被叶子青拔掉时,一股林杉嗅来觉得有点奇特且烈性气息飘了起来,萦绕草棚下方方寸空间里,瞬时将方才还让人觉得逼仄气氛疏松开来。

    看着叶子青饮下一口烧刀酒后,清秀双眉微微皱了一下,林杉心里有些担心,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不料刚才还为烈酒而皱眉那个女子转眼之间又是笑容明媚,接着向他一举手中酒囊,十分豪气说了一句:要不要尝尝?”

    林杉楞了下神,旋即想到了窘处,怔住了半天。不过,虽然他不好意思提他此时心中觉得尴尬那个想法,但是叶子青身边那个男子却似乎是明白了他那难以言诸于口意思,并且接下来直接用行动进行了初步解答。

    就见他取过叶子青手里皮囊,然后微微仰起头,凌空举高皮囊,手一倾,囊中酒水顿时如泉线一样贯入他口中。一口酒饮毕,他平下面庞来,少有几滴酒水溅他唇边,随即被他信手举袖抹去。

    这种喝酒方法确可以很大避免共器吞饮时可能会遇到不妥,而他这一举动于粗犷之中还能注意整理仪容,不禁让林杉留心注意起他那可能隐示了他身份着装来。

    那名男子咽下酒水后,微笑着对林杉说道:阁下就是叶姑娘多次提到过林公子吧下王炽,早就想与你见上一面了只是没想到竟是此处漏室相逢,不过,也许这正是上天暗示我们将会萧条乱世中相逢缘分。这壶烈酒乃下常随身携带之物,不是什么特别好东西,但饮后提神暖身效果还不错,林兄要不要来一口?”

    他说到这里,将手中握着皮囊朝林杉举出半臂,又说道:我是北方人,并且常常倚马行走,有些条件及不上江南细致,还望林兄不要嫌弃。”

    留心于王炽对叶子青称谓,林杉忽然觉得心里那块莫名奇妙东西竟很消失了,他来不及琢磨自己心绪变化,闻言后微笑着连忙对王炽抱了下拳说道:多谢”

    一口烧刀酒,让叶子青离开后这一年里,已经习惯了喝容易买到竹叶青酒林杉难以适应呛得一口喷出,然后咳个不停,却引得叶子青没心没肺笑个不停。

    倒是那名自称来自北方陌生面孔男子,看见林杉咳得厉害,有些担心询问了几声。他见林杉一边咳一边道歉,还连忙宽慰道:第一次喝这种酒人难免会有不习惯地方。倒是林兄你如果呛得厉害,酒沫入了气喉,那就暂时不要说话了,以免被酒伤到。”

    虽然这次重逢,因为烧刀酒缘故,让林杉陌生来客面前几度失仪,不过林杉随了其师父一部分心性,倒是不把此事放心上。不过这一壶酒闹腾出事完全打散了草棚下原来显得有些凝固了气氛,同时也打开了这三个人话匣子。而人与人之间距离拉近,基本需求就是交流。

    不过,当林杉与王炽聊起互相身份时,可能是因为林杉不怎么想提起自己过去,又或者是他身世曲折,一言难却又事情零碎,所以他对王炽只提及了自己师属,并且因为师父曾有叮嘱,他提得并不太详细。

    虽然他无心隐瞒什么,但他话听来漂浮,让王炽感觉毫无诚意。所以,当王炽谈及自己身份时,也只是略略提及,使林杉只知道,他来自北方雪山下青原。

    不过,得知这一信息林杉并没有去计较王炽保留性言语,因为这时他注意力都跑到叶子青身上去了。望着肤色似乎变黑了些叶子青,他心里不禁感叹,逃婚逃到北关、都跑出国门了,这个叶子青,也真够胡闹。

    然而,她能让一个常年北关青年人愿意陪着她到中陆来,若不是因为这个青年人倾慕于她,愿意千里跋涉只为圆她一个探望故人心愿,那么,又会是为了什么事呢?

    这场大雨来得急,势头去得也,不过半个时辰,雨势便小到宛如雾水袭面。叶子青和王炽今天是特意来看望林杉,所以他见雨势渐歇,没有再耽搁,立即将二人引到山上草庐休息。

    一条山路走完,王炽那来时就已经只剩半壶烧刀酒,到了山上草庐时已经一滴不剩。而坐草庐中叶子青,看着房中一应摆设跟一年前几乎没有差别,她不由得因此想到了刚刚与林杉相遇时,草庐里喝那坛竹叶青酒,于是开口提到。

    她可能无法想象,这一次,林杉竟说了谎,称屋中无酒,并还说他此番下山去,正是为了买酒。

    他这天为了买酒而下山话是真,但是屋中无酒却是假话。此时他房中不但藏着一坛酒,而且还是叶子青点名竹叶青酒。

    、再相逢

    、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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