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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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
“原来师父是因惜才而愤其不知进取。”
莫叶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她就结束了倒退走路方式，一侧身，步子放慢几个，走了林杉身旁与其并行。
这时莫叶沉吟起来，其实她是因为听了林杉刚才那番话后，心里冒出一份好奇。此时她很想再问师父到底任何官职，虽然这个问题她早些时已经得到过答复，但莫叶现又质疑了师父曾给她那个答复。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没有品阶、不能称之为官人，又何必、或者说是有何权力，要站国家角度如此重视和招揽人才？
只是她看了林杉脸色一眼后，终决定还是暂时将这个疑问按下心头。或许等去了京都，这些问题她可以不用问就得到解答，或者说合适时间里师父自然会告诉她，怎么考虑都比现师父正心烦时候问这个要好啊
莫叶心中念头一变，心思重回归到原方师兄事情上。
沉默着走出一段路，便转了弯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棚馆，而莫叶心中想法忽然如受到这转弯路线影响，心生一念，她立即开口说道：师父，或许不是你劝进对原师兄没有起到作用，而是还差那后一把力？”
林杉闻言，前行步伐一缓，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能当着那么多人面，第一个站起身开口意欲留你，可见师父你他心中并不是没有份量。所以你曾特意给他提示，或许他并非是直接避而不闻，而是于他曾遭受挫折相比，你给他鼓励和暗示力量还不够推翻他心里那堵墙。”
莫叶说到这里话语稍停，用手指撩拨着从后脑勺处垂下来马尾辫儿，思酌片刻后又说道：一堵墙要被推倒，必然先松动，或许他心已经动摇了，只差刚才那一问即会下定一个决心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等莫叶这番推测说完，林杉脸上就流露出一丝恍然。他并着两指拂了一下下颚，淡淡说道：经你一提，我倒真想起来，一直忽略了这个。几年前原方刚从幼学晋入少学时还算风神秀朗，所以我从未想过他后来散漫懈怠可能是因为私家事影响。”
莫叶微笑着说道：这也是不容易察觉事，他人私事外人怎好插手？再说，能让一个人志气倒塌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经历了这类事人只怕会想着法子将其闷心里，何况是曾经风光过原师兄了。”
林杉看向莫叶，忽然就笑了起来，温言说道：你啊，什么时候脑子又灵光许多了？”
莫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神情，也不说客气之类话，大大方方承了林杉这句称赞。然后她又目露狡黠意味问道：师父，你可觉得叶儿也是个有才之人呢？”
林杉神情微怔，然后就见他稍微抬高了些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样子，随口说道：我一手带出来徒儿岂能愚鲁？不过，你就是再有才也是一个女孩子，将来总归是要嫁人，到时什么才呐财呀，都跟着你人送给夫家去了。”
他说到这里凭空一摊手，叹息了一声，又说道：这会儿我才想起算这个帐，你师父我啊……很亏。”
莫叶闻言脸色一窘，接着她以一声轻哼表达了对林杉这种调侃她话语不满，然后语气微恼说道：我尊敬师父，似乎你只要一高兴，就喜欢拿我开玩笑么？”
她话音才落，就见林杉双手平摊动作改为环臂于胸前，然后他就沉声说道：那我还是继续生闷气吧。”
林杉当然没有继续生气，他继续调侃倒是真。莫叶见状却不再觉得尴尬窘迫，已经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到棚馆，上了马安早已侯那里马车，行上这条走过很多次白沙大路，依旧是习惯坐窗户下莫叶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望着道路两旁熟悉景物，她忽然有些明白刚才师父为什么要书院夫子园静立了。
原来师父对这里也已是有了感情。
意识到这一点莫叶嘴角露出浅浅一抹笑意，但当她再看向窗外时候，她心里这点觉悟又发生了一些改变。
林杉夫子园行廊静站时候看到都是静物，而莫叶此时是移动马车中看那些让她留念风景，不仅观看方式不同，两人留念旧景时心情也是有些不同。林杉不舍是书院一种氛围，而莫叶不舍东西除了那几个人外，都是存于表象。所以窗外那熟悉无比风景，莫叶看了几眼后也会觉得倦了。
倒是今天，莫叶发现窗外景色来与去时是有些不一样，那就是一趟是顺着来，一趟是倒着来，路上风景虽然不会变，但赶路人一直变。只是想到这一点她感到奇之后又不禁心里感叹，人生不可能倒退，而自己把别人当风景时，自己何尝不是别人眼里风景？
如此想来，心绪不由得疏朗了许多。
当莫叶心境正悄然发生一些改变时，对面一直闭幕养神中林杉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目光盯得正分神莫叶楞了一下。
“也许真被你言中了。”
林杉突然开口，说那一句话却是与莫叶此时心中所想完全无关。莫叶神思还未完全从脑海中抽离出来，闻言后只是有些怔然应道：言中什么？”
林杉顺着自己脑中所想，微笑着说道：我忽然想起，刚才课舍内笔谈时，收上来纸笺里确实没有发现原方字迹。也许他刚才窃行于夫子园，就是为了他没有写下那个问题。先犹豫而后冲动，看来这个问题他心里，很有可能真是决断之问。”
莫叶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禁惊讶于师父居然记得原方笔迹。不过她很又想到师父从言语中流露过一些信息，他观察原方似乎有些年头了，所以他能认出其笔迹也是有理可循。只是方才那一堂课收上去纸笺数量之众，已逾百数，要从这么多人笔迹中确定一个人字迹，依旧不是件容易事。
念及此处，莫叶感叹说道：师父，叶儿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骑马而喜欢坐车，但上次郊游大会赛马中叶儿发现你马技不但不差，而且还十分精湛。当时我对此疑惑过，现我似乎能得出答案了。”
林杉还沉吟着原方事，闻言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又有什么发现？”
莫叶微笑着说道：其实师父嘴上说不喜欢骑马真正原因，只是因为骑马时不能像坐车时一样可以思考一些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前师父经常马车上假寐原因也可以得到解释了。”
听完莫叶说出想法，林杉也暂时收起自己心里正琢磨事，微笑着对莫叶说道：你不觉得坐车比骑马要舒服很多么？所以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莫叶微微摇了下头，说道：我并不这么觉得，师父，一直这么马不停蹄，你不会觉得累么？”
她所说这个‘马不停蹄’当然不是指不停骑马具体行为，而是隐指林杉那不知何时才会停歇脑海神经，连坐车假寐时都不能空暇。“人活着能有几个不累？”林杉淡淡一笑，又闭上了眼睛，只轻声接着说道：区别只是为什么而累，若累得值得，慢慢倒也不觉得有多累了。”
当林杉这话落入莫叶耳中时，她顿时觉得无言以对。
不是因为林杉话有失当地方，而是因为她自己心里那抹内疚。
除了父母位上缺失了，师父给了她一个几近完ei童年。而这莫叶心中还只是一个念头父亲母亲，因为从未见过，没有感受过其给予亲情温暖，所以除了心底还存有一丝因为血缘之连而无法斩断牵挂之外，现她倒也不觉得身边没有父母照应是多么难过事。
然而师父为了给自己支撑起童年那顶不漏风不泻雨晴朗天空，究竟自己未知情况下，做了多少努力呢？如今只是掀开了这把头顶挡风雨大伞一角，还未窥见实际天空有多少阴云莫叶已经是暗自心惊。再推及师父这近十年风雨支撑，她心里已是有一种难受感觉弥漫开来。
师父那个让他觉得不累因由，即便不是完全由自己引起，那也是必然因为自己而多走了许多弯路、险路。
莫叶表面无言，心里却似翻倒了五味瓶，每一味都是那么呛人。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还是没忍下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声音有些沉涩说道：师父，你有没有想做事？或者说想吃食物，或者……有没有什么叶儿能效劳事？”
她其实是想问林杉，他所言值得疲累事是什么。然而她终还是没能将那个问题问出口，因为她隐隐觉得这个问题答案要跟自己存重合了，她忐忑于问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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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她就结束了倒退走路方式，一侧身，步子放慢几个，走了林杉身旁与其并行。
这时莫叶沉吟起来，其实她是因为听了林杉刚才那番话后，心里冒出一份好奇。此时她很想再问师父到底任何官职，虽然这个问题她早些时已经得到过答复，但莫叶现又质疑了师父曾给她那个答复。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没有品阶、不能称之为官人，又何必、或者说是有何权力，要站国家角度如此重视和招揽人才？
只是她看了林杉脸色一眼后，终决定还是暂时将这个疑问按下心头。或许等去了京都，这些问题她可以不用问就得到解答，或者说合适时间里师父自然会告诉她，怎么考虑都比现师父正心烦时候问这个要好啊
莫叶心中念头一变，心思重回归到原方师兄事情上。
沉默着走出一段路，便转了弯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棚馆，而莫叶心中想法忽然如受到这转弯路线影响，心生一念，她立即开口说道：师父，或许不是你劝进对原师兄没有起到作用，而是还差那后一把力？”
林杉闻言，前行步伐一缓，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能当着那么多人面，第一个站起身开口意欲留你，可见师父你他心中并不是没有份量。所以你曾特意给他提示，或许他并非是直接避而不闻，而是于他曾遭受挫折相比，你给他鼓励和暗示力量还不够推翻他心里那堵墙。”
莫叶说到这里话语稍停，用手指撩拨着从后脑勺处垂下来马尾辫儿，思酌片刻后又说道：一堵墙要被推倒，必然先松动，或许他心已经动摇了，只差刚才那一问即会下定一个决心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等莫叶这番推测说完，林杉脸上就流露出一丝恍然。他并着两指拂了一下下颚，淡淡说道：经你一提，我倒真想起来，一直忽略了这个。几年前原方刚从幼学晋入少学时还算风神秀朗，所以我从未想过他后来散漫懈怠可能是因为私家事影响。”
莫叶微笑着说道：这也是不容易察觉事，他人私事外人怎好插手？再说，能让一个人志气倒塌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经历了这类事人只怕会想着法子将其闷心里，何况是曾经风光过原师兄了。”
林杉看向莫叶，忽然就笑了起来，温言说道：你啊，什么时候脑子又灵光许多了？”
莫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神情，也不说客气之类话，大大方方承了林杉这句称赞。然后她又目露狡黠意味问道：师父，你可觉得叶儿也是个有才之人呢？”
林杉神情微怔，然后就见他稍微抬高了些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样子，随口说道：我一手带出来徒儿岂能愚鲁？不过，你就是再有才也是一个女孩子，将来总归是要嫁人，到时什么才呐财呀，都跟着你人送给夫家去了。”
他说到这里凭空一摊手，叹息了一声，又说道：这会儿我才想起算这个帐，你师父我啊……很亏。”
莫叶闻言脸色一窘，接着她以一声轻哼表达了对林杉这种调侃她话语不满，然后语气微恼说道：我尊敬师父，似乎你只要一高兴，就喜欢拿我开玩笑么？”
她话音才落，就见林杉双手平摊动作改为环臂于胸前，然后他就沉声说道：那我还是继续生闷气吧。”
林杉当然没有继续生气，他继续调侃倒是真。莫叶见状却不再觉得尴尬窘迫，已经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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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师父对这里也已是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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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夫子园行廊静站时候看到都是静物，而莫叶此时是移动马车中看那些让她留念风景，不仅观看方式不同，两人留念旧景时心情也是有些不同。林杉不舍是书院一种氛围，而莫叶不舍东西除了那几个人外，都是存于表象。所以窗外那熟悉无比风景，莫叶看了几眼后也会觉得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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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莫叶感叹说道：师父，叶儿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骑马而喜欢坐车，但上次郊游大会赛马中叶儿发现你马技不但不差，而且还十分精湛。当时我对此疑惑过，现我似乎能得出答案了。”
林杉还沉吟着原方事，闻言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又有什么发现？”
莫叶微笑着说道：其实师父嘴上说不喜欢骑马真正原因，只是因为骑马时不能像坐车时一样可以思考一些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前师父经常马车上假寐原因也可以得到解释了。”
听完莫叶说出想法，林杉也暂时收起自己心里正琢磨事，微笑着对莫叶说道：你不觉得坐车比骑马要舒服很多么？所以你只说对了一部分。”
莫叶微微摇了下头，说道：我并不这么觉得，师父，一直这么马不停蹄，你不会觉得累么？”
她所说这个‘马不停蹄’当然不是指不停骑马具体行为，而是隐指林杉那不知何时才会停歇脑海神经，连坐车假寐时都不能空暇。“人活着能有几个不累？”林杉淡淡一笑，又闭上了眼睛，只轻声接着说道：区别只是为什么而累，若累得值得，慢慢倒也不觉得有多累了。”
当林杉这话落入莫叶耳中时，她顿时觉得无言以对。
不是因为林杉话有失当地方，而是因为她自己心里那抹内疚。
除了父母位上缺失了，师父给了她一个几近完ei童年。而这莫叶心中还只是一个念头父亲母亲，因为从未见过，没有感受过其给予亲情温暖，所以除了心底还存有一丝因为血缘之连而无法斩断牵挂之外，现她倒也不觉得身边没有父母照应是多么难过事。
然而师父为了给自己支撑起童年那顶不漏风不泻雨晴朗天空，究竟自己未知情况下，做了多少努力呢？如今只是掀开了这把头顶挡风雨大伞一角，还未窥见实际天空有多少阴云莫叶已经是暗自心惊。再推及师父这近十年风雨支撑，她心里已是有一种难受感觉弥漫开来。
师父那个让他觉得不累因由，即便不是完全由自己引起，那也是必然因为自己而多走了许多弯路、险路。
莫叶表面无言，心里却似翻倒了五味瓶，每一味都是那么呛人。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还是没忍下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声音有些沉涩说道：师父，你有没有想做事？或者说想吃食物，或者……有没有什么叶儿能效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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