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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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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草

    这是今天第一,第二晚上。

    另外祝大家周末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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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行之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继续解释道:这种药材实是恶草,因为它活血通络特性太强,若是怀有身孕女子误食,一颗它果实足以导致小产。但它无论从青苗还是果实外形来看,跟野粟都很相像,而它又喜欢与谷粟长一起导致人误事。以前若是出售粮食中发现此物,价格必然大跌,所以很早以前此物就被农夫们视为头号恶草。”

    严行之语气一缓,补充强调道:好,它未煮熟之前,颜色很鲜艳,细心一点话也不难分辨。管如此,经过百余年来农夫们协力清扫,这种植物田地里几乎绝迹了。”

    莫叶忍不住问道:它有毒么?”

    严行之拍了拍手上草药灰沫儿,微笑着说道:它本身是无毒,就是活络性能强,但对有身孕女子来说,着实是一大害。这东西百余年来也已经逐渐淡出医药界,毕竟活络药材还有很多种,而若采用它话,带来隐患远大于良益。”

    说到这里,严行之又是郑重叮嘱道:这药虽然不能再用了,但不要就这样丢掉,需要用火焚毁,以免它可能祸害到这村里田地。”

    莫叶连忙点头应道:我牢记了。”

    三人一同花厅歇息了一会儿,两盏茶喝完,严行之起身就要告辞,刑风亦是要同走。莫叶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就送他们出了门。

    临分别时,莫叶再三嘱咐他们路上注意安全,还特地给他们点了两盏灯笼。严行之则拨弄着灯笼下流苏,神情轻松反过来嘱咐莫叶要关好门窗。莫叶知道他想说是什么,但也只能干笑几声应承着。

    等这两人走了,莫叶关好院门,又去了林杉卧室。她见师父呼吸均匀,已然沉睡,这才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关好门,回到了主屋。

    拿起扫帚,准备去清扫厨房莫叶走过花厅时又停下了脚步。她一转身走入了那个挂了画像隔间,呆呆注视着那墙上画像中人,半晌,她忽然喃喃说道:你到底是谁呢?”

    她像是问画中人,又像是问自己。

    礼正书院读书已有两年余,她怎会不知道家中供奉这幅画像意义所。但若按照规矩来,这样素朴供奉又处处显露着奇怪之处。之前她也尝试过问师父,问叔叔,问婶娘,这三人之中只有婶娘口封稍微松一些,但也只是告诉她,这画像中人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

    每天早晨,师父都会领自己来给这幅画像上三株香。这几年时间里,自己给这画像中人至少跪拜了千余次,却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这是不是显得特别讽刺呢?但对于画像中人,莫叶却轻笑不起来,小时候她甚至不敢直目去看那画中人双眼,此时她已能与之对视,但依然坚持不了多久。

    莫叶对着那画像看了一会儿后,就返身出了房间。关上门,她心里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拿着扫帚来到厨房。

    将一地碎药渣扫拢到一起,扫入畚箕,她正要出门去倒掉,忽然又想起一事。放下了畚箕,她又走入了那个厨房隔间里。

    隔间地窖里,莫叶从木架子上拿起一包药材。因为猫祸,除了已经被扯到隔间外药,架子上还有三包药材被扯松了纸包,但此时莫叶将药包握手里其实是犹豫,要不要将那‘一点朱’给挑拣出来。

    她实讨厌那腥苦味道,但心里又没有个底,不知道将它挑拣出来后,会不会造成不好结果——虽然凭严行之说法,这东西药效并不复杂。

    犹豫之际,她随意掂了掂手中药包,不料已经松垮纸包一角,本来就细小光溜‘一点朱’居然趁着空隙滚出了数粒。莫叶连忙弯腰去捡,但那颗粒实太小,她只是捡回了一两颗,剩下全都滚到柜子底下空隙里去了。

    莫叶忽然怔住了。她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就那么蹲着,许久之后,忽然将手里捡起那仅有几颗‘一点朱’也给扔到了柜子底下。

    将药包重折好放回架子上,莫叶出了地窖,又检查了一下地面,确定了没有遗下什么,这才关好了厨房隔间小门。

    对于畚箕里药渣,按照严行之话来说,需要烧毁以绝草患。但那是不知道详情严行之想法,莫叶肯定是不会用火去烧毁它。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师父,所以只能将其先倒进花圃里作肥。若那‘一点朱’种子真发芽了,她再拔去也不迟。

    严行之与刑风一同回了县城后,刑风找到邢老汉喝酒那家馆子,果然就见老爹也是醉得一塌糊涂,不过这次刑风坚决不能同意严行之再陪着他跑回邢家村一趟了。

    严行之见时候着实也不早了,只好随了刑风要求,但他还是送刑风到了县城石板路头,这才停下脚步。分别之际也是再三叮嘱刑风,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目送刑风身影走远,严行之也就回家去了。

    严家祖居于此近百年,家宅县城富户中已算世家大户。此时家中聚会亲朋已经走了大半,严行之穿行有些清冷迂回亭廊间,脚步匆忙。他眼中没有一丝倦意,同时还含有一份焦急之意,一路上偶有遇到还没走亲朋也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直接走进了处于宅院中间一处房子。

    这所处于宅院中心房子,是严家特别为严行之爷爷所修建。

    严家繁荣是从严广开始,这位年逾花甲老人虽然已得了孙子,但是精神和身体一直还不错。他做了两朝御医,即便现改朝换代了,其医术依旧受皇帝认可和重视。虽然如今他已将主家之事交给了严行之父亲打理,每年只年节和中秋时回家住一个月,但他严家地位可谓是高贵无比。

    但今夜,吃完晚饭就偷溜了出去,一个多时辰不见人影严行之忽然回来,却是直接冲进了这个严家老主人专属屋子。

    “爷爷”严行之冲进屋子后,来不及关上门,就扑通一声朝着坐书桌后正执笔写着什么老人跪下。他埋低了头,认真说道:孙儿今天有一件事求您指点。”

    因为家传之病阻隔,严家人丁并不兴旺,但老天还算留了点情面,严家血脉,从严广到严行之都有学医好天赋。而自从三年前,长孙病逝后,严广对严行之期望甚了,也是加担心这个孩子会不会再出问题。好如今严行之已经十二了,身体一直健康硬朗,严广对他加疼爱了。

    见孙儿跪拜相求,严广本来顺势就要起身去扶。但当严广注意到孙儿脸上郑重神情时,他忽然又冷静下来,语气平静开口说道:站起身来,先把门关上。”

    见爷爷神情严肃,严行之反而心安了一些,因为他知道爷爷认真起来,事情反而好谈了。

    起身关上门,严行之转过身来,就听严广淡淡开口道:现说吧。”

    严行之垂衣袖中手攒了攒,心中有数个问题交换了一下位置,然后他开口轻声问道:爷爷,孙儿听您说起过一个人,他药道诡异但精妙,他孙儿想知道,此人是否还活着?”

    严广闻言忽然搁下手中毛笔,眼含愠意说道:元宵佳节,说这种触眉头话做甚?”

    “请爷爷一定告知孙儿。”严行之目光丝毫不退缩,只是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中恳求意味浓厚了许多。

    严广见状无可奈何挥了挥手说道:他比我年轻‘两甩手’,现应该还活得好好。”

    一甩手是五,两甩手就是十。严广这内行话严行之不但听得懂,而且他还从爷爷已经开始有玩笑意味话中听出,刚才爷爷并非真生气。所以严行之闻言后忽然咧嘴一笑,堆着奉承话讨好道:嘿嘿,爷爷也不老嘛”

    “言辞生硬,毫无诚意。”严广佯怒盯了严行之一眼,然后慢吞吞说道:还有什么事?有话说,与其听你假言好词,爷爷愿意你说话直来直去。”

    “得令,借爷爷笔用一下。”

    严行之收起了开玩笑心情,走近书桌旁,自取了一张纸,然后挥笔飞纸上写下数排文字。那形体显得方正有力文字数个一顿,不是什么诗词雅句,而全是药名。此时若莫叶跟前,看见这些文字一定会大吃一惊。

    此刻或许已经入睡莫叶可能想象不到,县城严家宅中,严广书房里,严行之挥笔一簇而就,竟是将那付药方给默写了下来

    严广看着眼前桌上那张药方,眼中也是渐渐现出惊色。他还未开口,就听写完搁笔严行之紧接着就开口问道:爷爷,你觉得这付药方如何?”

    、恶草

    、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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