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老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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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错，我眼睛好着呢。”葫芦吸了吸鼻子道：“而且这两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离的远，没听清，不过也听了八分，好像是说，偷了什么东西。”
“葫芦，不可乱说。”芙蓉不得不打住他：“大奶奶怎么会偷东西？”
“我……”葫芦吞吞吐吐的道：“我虽然没有听太清楚，可……我都说了听了八分，也差不了多少了，反正好像她们是说偷了什么东西，你们赶紧回房里看看，看看你们的东西少了没有，说不准就被大奶奶给偷去了。顺带的，有小孩的也看紧了，别被她们偷去卖了……对了，你们府上没小孩。”
苏老爷皱眉。
“爹，你不要听葫芦瞎说。”芙蓉略含歉意的道：“葫芦或许是……生病了，说胡话呢。”芙蓉示意青儿带葫芦回房。
苏老爷也无心看帐，只是让芙蓉把帐本拿回去，说是改日再看。
葫芦满心欢喜的坐在房里吃板栗，吃到兴头上，剥开一个，试图给青儿吃。
青儿躲开了，面带忧色：“葫芦，这次你闯了大祸了。”
“我闯了大祸了？”葫芦嚼着板栗道：“我闯了什么大祸了？”
“自从宁夫人到咱们苏府以来，老爷跟她的感情是极好的。”青儿一脸忧愁：“所以府里的人，包括芙蓉姐在内，对大奶奶都客气三分，那些下人，对大奶奶更是恭恭敬敬，如今，你竟然当着那么些人的面，说大奶奶偷东西，你又没听清，没听清的话。你怎么敢乱说呢？”
“我虽然没听清，但也听的差不离了。”葫芦满不在乎：“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为什么不能说？”
“芙蓉姐这里的东西我都清点过了，什么也不少。那些婆子下人也来报过了，说府里不少东西。你……可不是闯祸了，若大奶奶不认，你便是诬陷于她，到时候，别人会说你的不是，你是芙蓉姐的亲弟弟，别人或许会说，是少奶奶指使你这样说的，你可不是给芙蓉姐添乱吗？”青儿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唯有葫芦，还不急不慢的吃着板栗，时而仰头，时而低头，一点儿也没有惧怕的模样。
芙蓉回了房。直接把板栗给端到了一边：“葫芦，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大姐，大奶奶偷东西被查出来了？我就说嘛，看着她成日里鬼鬼祟祟的。”
“你才是鬼鬼祟祟的。”芙蓉轻拍了一下桌边，恨恨的揪着葫芦的耳朵道：“大奶奶如今的身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即使她真偷了东西，你也应该到我房里偷偷的告诉我。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大奶奶岂不记恨你？”
“我……”
“就连我爹。”芙蓉叹了口气：“爹的神色也并不好，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了，瞧瞧，连帐也不愿意查了。唉。葫芦啊，你就不能少惹祸。”
葫芦却拍着胸脯打包票：“大姐。我真的看见她们从赌坊里出来，听到她们说什么东西……”
“此事不要再说了。”芙蓉静静的道：“你先回白府去，记住，这事不要再说一个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大姐——”
“你先回去。”
芙蓉冷冷的表情，葫芦也只得先行回去。
安慕白进去时。芙蓉还在生闷气。
“少奶奶……”安慕白小声道：“苏少爷又来信了，要不要念给少奶奶听。”
“不用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听少爷的信，改日再念吧。”芙蓉以手支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少奶奶是在为葫芦所说的话忧心吗?”
“这件事，你都知道了？”芙蓉感慨。
“苏府就这么大，消息哪里能瞒的住。”
“唉，葫芦这次真的是闯祸了，安管事你都知道了这事，大奶奶肯定也很快会知道。到时候，大奶奶一定恨死葫芦了。没想到，葫芦竟然……这孩子，嘴巴一直不严实，也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他，如今竟然说大奶奶偷东西，这可不是让人笑话么？老爷好像都生气了。”
“少奶奶也不要责怪葫芦了。”安慕白放下信，淡淡的语气之下，竟然是替葫芦开脱：“葫芦他虽然常常冒出惊人的话，但有时候，也未必都是假话。有时候……也可能是真话呢，万一是少奶奶误会了他呢，那他岂不是很委屈呢？”
“可是大奶奶怎么会偷东西？她若喜欢什么，老爷自然会买给她，她偷东西何用？”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少奶奶觉得不可能的事，或许，有可能呢。少奶奶心思单纯，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安慕白浅浅的笑了：“这事，少奶奶也不必忧心。只是，少奶奶也不要责怪葫芦了，他告诉你们这些，怕也是为了少奶奶好……”
“他为了我好？”
“葫芦曾经跟我说过，少奶奶的眼睛看不见，他便是少奶奶的眼睛，所以，他看到了一草一木，每一件事，都想赶紧告诉少奶奶……”
“我一直当他是个孩子，没想到他有如此心思，这一次，我对他确实也太严厉了。”芙蓉低头：“不管葫芦的话是真是假，可……我对他……”
“不如我帮少奶奶把板栗送给葫芦。”
“真的？那太好了。”芙蓉红着脸将板栗递给安慕白。
安慕白端了板栗而去，送板栗给葫芦，便是芙蓉向葫芦求和了。
还没到白府，安慕白却遇见了回府的宁夫人并小菊。
宁夫人的脸苍白如纸，小菊的脸却红的像猪肝。二人如扯线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苏府门口。
安慕白没打算理她们。
宁夫人却叫住了他：“安……安管事？”
“什么事？”
“我有话想跟你说。”宁夫人去扯安慕白：“咱们到角落里去说吧。”
安慕白不为所动：“有什么是不能在这说的？”
宁夫人抬头看看苏府的看门人，又道：“其实，是关于少奶奶的，安管事若不愿意听，那算了。”
安慕白只得跟着宁夫人而去。
走到桦树下，宁夫人站住了脚。
“刚才宁夫人不是说，有关于少奶奶的事吗？”安慕白冷着脸。
“刚才……关于少奶奶的事？”宁夫人尴尬一笑：“我不那样说，安管事怎么肯跟我移步到这里说话？”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得去给葫芦送板栗。”
“葫芦”二字犹如一根针直刺宁夫人的后背。宁夫人一哆嗦：“安管事为何要给葫芦送板栗？”
“宁夫人何必如此一问，为什么，宁夫人不是很清楚吗？”
宁夫人尴尬，脸色更白：“那……你的意思是说，葫芦他把什么事情都跟苏老爷并少奶奶说了？”
“我不知道宁夫人说的事情是哪一件，宁夫人还是亲自去说吧。”安慕白捧着板栗，转身便走。
宁夫人试图去抓他的衣角，可没有抓住，扑了个空，她扶着桦树，一阵眩晕。
小菊不知所措：“夫人……这可怎么办？葫芦怕是把事情都跟苏老爷说了，说不准，一会儿苏老爷会把咱们送到官府去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出了什么事，也有我这位夫人担着。”宁夫人笑了笑，轻轻在小菊耳朵边交待了几句，小菊听了，脸更红：“夫人不要，夫人，你可不能这样，这样，会害死我的。”
“放心好了，苏家人一向仁慈，怎么会害死你，我会救你的。”宁夫人拨弄着手道：“若不这样，咱们还怎么活？”她随手取下一支红簪子放入小菊手里：“拿好了。这事就这么办。”
各房婆子清查了东西，只说什么也没有少。
一时查到苏老爷房里，苏老爷挡在门口：“我卧房里暂时不用查，你们且去歇着吧。”
婆子们应声退去。
宁夫人回卧房的时候，苏老爷正规规矩矩的坐在窗下。
支起的窗子外，红色的火烧云连成一片。半边天空都是红的。
细风里都带着一股焦躁之色。
宁夫人捧着一碗茶给苏老爷，又笑着道：“老爷不是去找张大人说话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
“老爷脸色怎么不太好，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夫人以为呢？”
宁夫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老爷，我错了。”
苏老爷低头看看她，叹了口气，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他扭过脸去，摆了摆手：“你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老爷，我不敢起来，我有错。”宁夫人只是跪着，小菊也跪了上来：“老爷……”
“刚才，有人说咱们府里……有人偷东西，我特意查了下屋里，案上的一个花瓶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值二百多两银子……只是我不愿意相信……唉……难道是我看错了人么？”
“老爷没有看错人，老爷一直是对的，只是我错了……”宁夫人流下泪来，一时又瞪着小菊道：“你这个不守规矩的丫鬟，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把事情给老爷说个明白。”
“我没看错，我眼睛好着呢。”葫芦吸了吸鼻子道：“而且这两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离的远，没听清，不过也听了八分，好像是说，偷了什么东西。”
“葫芦，不可乱说。”芙蓉不得不打住他：“大奶奶怎么会偷东西？”
“我……”葫芦吞吞吐吐的道：“我虽然没有听太清楚，可……我都说了听了八分，也差不了多少了，反正好像她们是说偷了什么东西，你们赶紧回房里看看，看看你们的东西少了没有，说不准就被大奶奶给偷去了。顺带的，有小孩的也看紧了，别被她们偷去卖了……对了，你们府上没小孩。”
苏老爷皱眉。
“爹，你不要听葫芦瞎说。”芙蓉略含歉意的道：“葫芦或许是……生病了，说胡话呢。”芙蓉示意青儿带葫芦回房。
苏老爷也无心看帐，只是让芙蓉把帐本拿回去，说是改日再看。
葫芦满心欢喜的坐在房里吃板栗，吃到兴头上，剥开一个，试图给青儿吃。
青儿躲开了，面带忧色：“葫芦，这次你闯了大祸了。”
“我闯了大祸了？”葫芦嚼着板栗道：“我闯了什么大祸了？”
“自从宁夫人到咱们苏府以来，老爷跟她的感情是极好的。”青儿一脸忧愁：“所以府里的人，包括芙蓉姐在内，对大奶奶都客气三分，那些下人，对大奶奶更是恭恭敬敬，如今，你竟然当着那么些人的面，说大奶奶偷东西，你又没听清，没听清的话。你怎么敢乱说呢？”
“我虽然没听清，但也听的差不离了。”葫芦满不在乎：“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为什么不能说？”
“芙蓉姐这里的东西我都清点过了，什么也不少。那些婆子下人也来报过了，说府里不少东西。你……可不是闯祸了，若大奶奶不认，你便是诬陷于她，到时候，别人会说你的不是，你是芙蓉姐的亲弟弟，别人或许会说，是少奶奶指使你这样说的，你可不是给芙蓉姐添乱吗？”青儿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唯有葫芦，还不急不慢的吃着板栗，时而仰头，时而低头，一点儿也没有惧怕的模样。
芙蓉回了房。直接把板栗给端到了一边：“葫芦，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大姐，大奶奶偷东西被查出来了？我就说嘛，看着她成日里鬼鬼祟祟的。”
“你才是鬼鬼祟祟的。”芙蓉轻拍了一下桌边，恨恨的揪着葫芦的耳朵道：“大奶奶如今的身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即使她真偷了东西，你也应该到我房里偷偷的告诉我。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大奶奶岂不记恨你？”
“我……”
“就连我爹。”芙蓉叹了口气：“爹的神色也并不好，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了，瞧瞧，连帐也不愿意查了。唉。葫芦啊，你就不能少惹祸。”
葫芦却拍着胸脯打包票：“大姐。我真的看见她们从赌坊里出来，听到她们说什么东西……”
“此事不要再说了。”芙蓉静静的道：“你先回白府去，记住，这事不要再说一个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大姐——”
“你先回去。”
芙蓉冷冷的表情，葫芦也只得先行回去。
安慕白进去时。芙蓉还在生闷气。
“少奶奶……”安慕白小声道：“苏少爷又来信了，要不要念给少奶奶听。”
“不用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听少爷的信，改日再念吧。”芙蓉以手支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少奶奶是在为葫芦所说的话忧心吗?”
“这件事，你都知道了？”芙蓉感慨。
“苏府就这么大，消息哪里能瞒的住。”
“唉，葫芦这次真的是闯祸了，安管事你都知道了这事，大奶奶肯定也很快会知道。到时候，大奶奶一定恨死葫芦了。没想到，葫芦竟然……这孩子，嘴巴一直不严实，也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他，如今竟然说大奶奶偷东西，这可不是让人笑话么？老爷好像都生气了。”
“少奶奶也不要责怪葫芦了。”安慕白放下信，淡淡的语气之下，竟然是替葫芦开脱：“葫芦他虽然常常冒出惊人的话，但有时候，也未必都是假话。有时候……也可能是真话呢，万一是少奶奶误会了他呢，那他岂不是很委屈呢？”
“可是大奶奶怎么会偷东西？她若喜欢什么，老爷自然会买给她，她偷东西何用？”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少奶奶觉得不可能的事，或许，有可能呢。少奶奶心思单纯，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安慕白浅浅的笑了：“这事，少奶奶也不必忧心。只是，少奶奶也不要责怪葫芦了，他告诉你们这些，怕也是为了少奶奶好……”
“他为了我好？”
“葫芦曾经跟我说过，少奶奶的眼睛看不见，他便是少奶奶的眼睛，所以，他看到了一草一木，每一件事，都想赶紧告诉少奶奶……”
“我一直当他是个孩子，没想到他有如此心思，这一次，我对他确实也太严厉了。”芙蓉低头：“不管葫芦的话是真是假，可……我对他……”
“不如我帮少奶奶把板栗送给葫芦。”
“真的？那太好了。”芙蓉红着脸将板栗递给安慕白。
安慕白端了板栗而去，送板栗给葫芦，便是芙蓉向葫芦求和了。
还没到白府，安慕白却遇见了回府的宁夫人并小菊。
宁夫人的脸苍白如纸，小菊的脸却红的像猪肝。二人如扯线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苏府门口。
安慕白没打算理她们。
宁夫人却叫住了他：“安……安管事？”
“什么事？”
“我有话想跟你说。”宁夫人去扯安慕白：“咱们到角落里去说吧。”
安慕白不为所动：“有什么是不能在这说的？”
宁夫人抬头看看苏府的看门人，又道：“其实，是关于少奶奶的，安管事若不愿意听，那算了。”
安慕白只得跟着宁夫人而去。
走到桦树下，宁夫人站住了脚。
“刚才宁夫人不是说，有关于少奶奶的事吗？”安慕白冷着脸。
“刚才……关于少奶奶的事？”宁夫人尴尬一笑：“我不那样说，安管事怎么肯跟我移步到这里说话？”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得去给葫芦送板栗。”
“葫芦”二字犹如一根针直刺宁夫人的后背。宁夫人一哆嗦：“安管事为何要给葫芦送板栗？”
“宁夫人何必如此一问，为什么，宁夫人不是很清楚吗？”
宁夫人尴尬，脸色更白：“那……你的意思是说，葫芦他把什么事情都跟苏老爷并少奶奶说了？”
“我不知道宁夫人说的事情是哪一件，宁夫人还是亲自去说吧。”安慕白捧着板栗，转身便走。
宁夫人试图去抓他的衣角，可没有抓住，扑了个空，她扶着桦树，一阵眩晕。
小菊不知所措：“夫人……这可怎么办？葫芦怕是把事情都跟苏老爷说了，说不准，一会儿苏老爷会把咱们送到官府去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出了什么事，也有我这位夫人担着。”宁夫人笑了笑，轻轻在小菊耳朵边交待了几句，小菊听了，脸更红：“夫人不要，夫人，你可不能这样，这样，会害死我的。”
“放心好了，苏家人一向仁慈，怎么会害死你，我会救你的。”宁夫人拨弄着手道：“若不这样，咱们还怎么活？”她随手取下一支红簪子放入小菊手里：“拿好了。这事就这么办。”
各房婆子清查了东西，只说什么也没有少。
一时查到苏老爷房里，苏老爷挡在门口：“我卧房里暂时不用查，你们且去歇着吧。”
婆子们应声退去。
宁夫人回卧房的时候，苏老爷正规规矩矩的坐在窗下。
支起的窗子外，红色的火烧云连成一片。半边天空都是红的。
细风里都带着一股焦躁之色。
宁夫人捧着一碗茶给苏老爷，又笑着道：“老爷不是去找张大人说话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
“老爷脸色怎么不太好，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夫人以为呢？”
宁夫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老爷，我错了。”
苏老爷低头看看她，叹了口气，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他扭过脸去，摆了摆手：“你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老爷，我不敢起来，我有错。”宁夫人只是跪着，小菊也跪了上来：“老爷……”
“刚才，有人说咱们府里……有人偷东西，我特意查了下屋里，案上的一个花瓶不见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值二百多两银子……只是我不愿意相信……唉……难道是我看错了人么？”
“老爷没有看错人，老爷一直是对的，只是我错了……”宁夫人流下泪来，一时又瞪着小菊道：“你这个不守规矩的丫鬟，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把事情给老爷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