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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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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叶如之对玄如澜妻子被掳走之事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却有些同情起来。只是,他绝对不可能说明,自己一早便知道,嫂子失踪的事情……

    “这个,三弟。你有没有感觉最近京都有股暗流一直在涌动着?”玄如澜斟酌了一下,见叶如之点点头这才缓缓开口,“我怀疑,是玄如拓那小子又回来了。”说起玄如拓,玄如澜自然是又爱又恨。毕竟是亲兄弟,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怎么都抹除不了的。

    “大哥那你来找小弟帮忙……”叶如之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帮忙是该帮忙,但是谁能不保证自己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想找那小子摊牌。但是你也知道,大哥之前培养的势力都并入朝廷了,如今身边无人可用,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呀,要是那小子对大哥我还是心存敌意,大哥总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吧?”玄如澜在寻找兰馨无望之下,已经将矛头对准了玄如拓,也许是亲兄弟的感应,他即便是没有见到玄如拓,还是固执地相信,他一定就在京都,而且兰馨的失踪肯定跟他有关。

    “大哥这是想要借人手?”叶如之思索片刻,那天在夜里他也清楚,兰馨失踪一事,八成和玄如拓脱不了关系,只是大哥借人手,只是单纯的充场面?又或者是其他的用途?叶如之在经历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特别是玄如澜和玄如拓两人嘴里冒出的话。

    “大哥,能容许我考虑一下么?”此话一出,玄如澜连忙起身告退,叶如之感觉手臂被一扭,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转头看了下若烟,又望一眼往门口走去的玄如澜,连忙出声:“大哥,这样吧,我让玄风带人去给你做事吧!”

    且不说玄如澜如愿以偿的借到了人,却没有急着回府,而若烟和叶如之两人,则早早打扮好,就等夜幕降临,去会一会百花楼的第一花魁。

    “哎哟喂,这……”刚走进百花楼,老鸨那八面玲珑的巧劲全没了,跟见鬼了一般,仔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才无比确定,这个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的存在到底要不要让他进来呢?

    “王爷?今日前来,不会又是想调戏茵茵吧?”上回那事情,居然被当成了调戏?叶如之顿时有一口鲜血喷出来的冲动。

    “好巧,茵茵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袅娜的身姿一走一停,让百花楼的众多客人百看不厌,茵茵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笑看着百花楼给宾客,却是在来到叶如之身边时,故作惊愕指着若烟:“咦,王爷,这面嫩的小弟是谁呀?莫不是第一次来这百花楼不成?茵茵竟觉得好陌生啊!”许是上叶如之的强势让茵茵大受打击,这回茵茵竟然是先发制人。

    若烟面色很快就僵了起啦,身子靠近了叶如之,即便知道百花楼是什么样的所在,乔装打扮之后近进来还是需要勇气的,特别是茵茵故意出声将百花楼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那种似乎被扒光的感觉随之而来,若烟恨不得直接就跑出去,消失在百花楼。

    可是,她不能。好不容易才从叶如之这边磨来的机会,她不能就因为胆怯而丢失。

    “一个小小的跟班而已,怎么茵茵姑娘对小生比较感兴趣不成?”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叶如之却浑然不在意,他出身高贵,自然是一出现便吸引众人目光,淡淡瞥了一眼若烟,见她面色只是稍微僵硬几分,倒是没有露出惧意,索性开起了玩笑来。

    茵茵倒是被这么一说,心知是叶如之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想想之前叶如之还只是针对自己,而不是百花楼,而且在宾客面前还没有撕破脸,此刻若是真的同叶如之针锋相对,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吧!茵茵一笑,微微低身,将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嘴,笑道:“王爷说笑了,茵茵可没有那么喜新厌旧啊,只是人都有好奇心,王爷上回还是孤身一人前来,这回带了个跟班,茵茵才多嘴几句,王爷莫要见怪才行。”

    “茵茵姑娘若是请本王进雅间一玩,本王就不怪茵茵姑娘了,这桩生意在茵茵姑娘眼中,不知是否划算?”叶如之很是随意的将大手放在了若烟的肩膀上,心中却是了然,以茵茵这种在百花楼阅尽男人的敏锐目光来看,估计若烟这打扮已经被识破了。

    茵茵识破了也好,她总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会随意说出去。

    “王爷说笑了,雅间之事,茵茵岂敢拦着?”茵茵说话的语气带着些嘲讽,若烟忽然有些佩服起这个在百花楼中生存的女子来,她这样大胆,难道只是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吗?她未免也太高估叶如之对她的忍受力了吧?

    若烟被叶如之半推着进了茵茵的雅间,这个上回叶如之费劲心力想要进去,却最终选择了离开的雅间。百花楼中的众位宾客见此,议论纷纷,有人说,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爷叶如之终于也跟寻常男人一样醉倒温柔乡了,这话自然是心有戚戚焉!有人说,茵茵姑娘艳色天下一绝,连一向不假于色的王爷都能醉于其中,可见其功力……

    总之,在这一刻,百花楼中,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

    雅间的门缓缓关上,若烟朝着内里的打扮仔细观察了一下,粉色的纱幔,营造出浪漫的氛围来,配上红褐色的家具,意外显得有些书卷气息,那角落中的大桌面上,摆着一副字,看样子是刚刚作的,若烟走上前去,想要看个清楚。

    “这位,恐怕不是所谓的跟班吧?王爷?”门一关上,茵茵对叶如之和若烟的态度变来了一个大转弯,又见若烟朝那案桌走去,便心有不爽,却是没有点出来。

    “茵茵姑娘又何须明知故问呢?本王来这百花楼,应该是这百花楼蓬荜生辉吧?怎么看茵茵姑娘的面色,不怎么欢迎啊!”叶如之知道茵茵有意针对若烟,转了个话题问着。

    哼!若叶如之是个寻常的宾客,她也想欢迎来着。可是他以王爷的身份来百花楼,第一次便是来找茬的,第二次却是带了个女人来,看样子颜色还不错,是来砸场子的吗?茵茵心底暗暗道,脸上却是扬起了媚笑:“王爷这话如何说起呢?”说话间,却是让侍女将茶水点心准备好。

    因着今日雅间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存在,茵茵请叶如之和若烟进来才这么豪爽。茵茵请叶如之坐下,转头看着若烟在那案桌前,一阵惊叹的模样,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竟然对这个女子也讨厌不起来了:“王爷,不为茵茵介绍一下这位?”她倒是猜测出一两分,却是不能确定。

    “拙荆,茵茵姑娘兰心慧质,这个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叶如之说话间,若烟却是舍了那字画,转过身来,快步走来,坐好后对着茵茵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来:“早就听闻茵茵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柳若烟!”

    茵茵大概是被若烟这样的举动骇到,老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若烟见了,也没生气,直接拉过茵茵仅存的右手握了握,这才笑着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叹着:“茵茵姑娘这边的茶水都比我们府中的还好,早知道早点来了……”一副可惜的面容,让茵茵找回了自己。

    “人人言王妃不比京都这寻常人家女子,现下见到了茵茵才发觉,原来不止是如此。”茵茵嘴里赞赏着,随手又抬起茶壶,对着若烟的茶杯倒满,“王妃若是真喜欢,如今已是熟门熟路,下回直接来百花楼便可。”

    若烟捂嘴笑着,偷偷瞧着叶如之,见他一脸好笑地看着茵茵,心道茵茵姑娘大概不知道,这次叶如之来,不是跟她抬杠,也不是为了套消息的,而是取她的性命的。所以这好茶,自己估计也只能喝这么一次了!

    “茵茵姑娘这右手,比本王想象的要有力多了,能单手弹琴,可见其灵敏度,如今看来,这力道却是比起本王还不遑多让。”叶如之今日来,本就是为了了解茵茵是否真的在制作人皮面具,现在只是从茵茵的动作中了解她是否有能力制作而已。

    茵茵面色一变,提着茶壶的右手缓缓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如之:“世人皆爱茵茵之面容,王爷怎的却是问起茵茵的手来了?”一挥袖,茵茵索性直接将手藏了起来,面色略微有些不愉。

    叶如之了然的点点头。

    “好奇心嘛,人人都有的。”

    若烟替叶如之解释着,随后似是漫不经心地起身,走到那案桌前,盯着摆在上头的锋利小刀道:“不知是否若烟见识浅薄,竟看不明白茵茵姑娘这案桌上小刀的用处,茵茵姑娘可否为若烟解释一二?”